自从墨蛉修成人形之后,在族中的地位那是水涨船高,她自然不会去追究他到底糊弄了族中哪位蕙质兰心,但是她想和姥姥当初抚养他们那般,接受他们寒蛩族这个独苗苗,却被墨蛉义正言辞的拒绝,理由竟然怕再养出一个她……
墨蛉为那女娃娃起名叫墨虹,梁吟私下里认为这个名字已经熬尽了他毕生的才华,不过“虹”这个字确实不错。
好不容易有了这一个女娃娃,梁吟竟然又开始做梁上君子,当然太医院里御膳房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往洞里搬,他们能修炼除了自身的根基和机缘之外,便是这后天的努力也是不能忽视,她可没有忘了他们俩修炼百年,最后是因为什么原因化成的人形,因为对这小墨虹寄予厚望,所以拔苗助长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连续几日的阴云密布,但是那贵如油的春雨还是没有掉下一滴,因为那荧惑守心,所以梁吟心中已经知道了一些现在不为人所道的天机。
又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她偷了个小懒,一个人静悄悄的来到了玉明殿,这里的合欢树多了人打理,但是长势却没有往年好了,她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嚼了两口,似乎也没有往年美味多汁,是因为这合欢树变了,还是因为人变了?
正阳宫里,聂清河同谢泓这一出郎情妾意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谢泓一直为江南以西的战事费心神,而聂清河只捧着一本书,虽然不能说是红袖添香为之排忧解难,但是这画面美好到连汜水总管都仔细嘱咐了,在正阳宫伺候的宫人莫要去打扰。
看谢泓多日眉头不展,聂清河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清河也曾听闻前朝之事,若是陛下为难的话,清河可以替陛下开口。”
开口说什么,自然是要聂准出兵平乱,西南距离这伙作乱的农民军再地理位置上是最近的,虽然有蜀道相隔,但是如今的蜀道已经较之多年前拓宽平坦了不少,神御军骁勇对付那一群“乌合之众”却是比孙雷连兵强过百倍。
只是聂准领的是南雍的王爵,神御军吃得是朝廷的军饷,自然听的是南雍的调派,但是如今的西南已经不同以往,调不调的动是一个问题,调神御军进军江南之后,这西南还回不回得去,聂准的野心可不止这一点。
最重要的是这口是聂清河开得,便不好收场了,所以谢泓并不打算考量,只是出言谢过聂清河的好意。
聂清河自然是有分寸的很,刚才那一句就已经是逾矩了,她自然不会再提,见外面天色已晚,她行礼告退,来这正阳宫似乎已经成了寻常,晚膳之前到正阳宫,酉时三刻起身离去,她和谢泓说得话通常是不超过三句。
和有些吵人耳根的梁吟不同,聂清河极有分寸,从不多话,所以正阳宫从用晚膳开始便是异常的安静,静得只能听见翻书声和御笔放在架子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