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始终都没有告诉那幅画上他到底画的是什么,所以梁吟一直战战兢兢,在他不在正阳宫的时候他,她悄悄的潜进去找过一次,甚至是连密室都没有放过,最后还是颗粒无收。
因为西南和谢氏皇族的婚事,所以怀王聂准经过跋涉终于时隔多年之后回到了长安,聂准在长安是有自己的怀王府的,所以聂清河便不能在去阕宫当中再多停留。
偶然一次机会,梁吟从顾崇那里得知聂准原本确实是想同北翟联姻,不然就不会千方百计让聂清河称病躲过大选,却不是聂准为何在一夕之间改了主意,如此执拗的将宝都压在了南帝谢泓的身上,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聂清河和聂准那晚上的密谈。
谢泓和元坤都说过同样的话,便是聂清河心思玲珑,极有分寸,尽得其父真传,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西南之时她必定已经得知了元坤的身份,只是两人伯仲难分,甚至元坤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为何她偏偏在新年伊始的时候,就突然拿定了主意,进长安入了阕宫。
难不成她真的认为自己是天凤命格,她选择谁以后便谁是真正的天下之主?若真是如此的笃定,她定是要和她学上一学的。
聂准进京之后,长安的这一潭水更浑了,她甚至都理不清楚脉络,只能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夜入阕宫,日出而归,玉明殿外面的合欢树也是越来越茂盛,似乎它们每一根枝桠都已经被修建的整整齐齐,若是有旁枝斜出,便会在第一时间被人清理掉。
是好看整齐了些,但是比之前的肆意多了更多的刻意,这样的好看整齐便也堵心了。
迎荷院里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梁吟悄悄的在晚上去了一趟正阳宫,自从知道聂清河会陪他一起用晚膳之后,她不想再看到自己醉酒疯疯癫癫的状态,便一直没有再去正阳宫,也是怕耽误他。
随着天气的转暖,阕宫一到晚上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每次听到她总觉得自己不至于那么的孤寂。
而正阳宫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往常她最喜欢的那张美人榻不见了,她化成人形之后难免弄出了响动,没想到她惊扰到的不是守夜的赤青冥墨,而是躺在龙床之上的他。
他是赤脚走下来的,然后看到了蹑手蹑脚跟做贼一样的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最熟悉的月白寝衣,似乎他除了龙袍之外,其他很少是明黄色的,反而以月白色的为主。
他将地上的她一把打横抱起,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龙床,将她放上去之后,身子就这样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