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盈既然得了魏舒的支持,心中有了底,朝着众将喝了一声道:“既然魏伯父也这样认为,那各位兄弟便不用再介怀了,如今靳先生在此主持大局,想郢教众人要造次,恐怕也不容易!”
“哼,说得好听!”范吉射第一个反驳栾盈。
“栾兄大度,我们与李公子也有一面之缘,曾经的气魄,我等兄弟甚为钦佩,我们听栾兄的!”羊舌虎虽然有伤在身,却从不缺席,有话就说,直接支持栾盈。
“李小和的确气魄厉害,当初见了一面玉妹妹,便即将人劫走,如今即便郢教众人不能劫走寒月夫人,可是李小和若是见她一面,说不好他自己就可以将人劫走了呢!”范吉射尖酸刻薄之语,总能寻到话头。
“你,哼!”羊舌虎拙嘴笨腮,定然说不过范吉射!
栾盈并未理会范吉射所言,向靳天羽一拱手:“靳先生,眼下情势,栾盈想请寒月夫人现身,如此方能明晰小和兄弟如何定夺,届时是战是和,再容商议!”
“嗯,栾公子所想,思虑周全,天羽佩服,如此便不必多言了,请寒月夫人现身吧!”靳天羽虽然面目无色,却淡淡的支持了一句栾盈。
“靳先生,你!”范吉射心中不忿,胸口一起一伏。
程桐冷冷笑了一声道:“唯独你,与别人的看法相左,难怪坏事做尽!”
“什么!”范吉射将手中长戟挥出,直指程桐,怒气盈天。程桐根本没有理会范吉射,即便程桐心中对范吉射有怨恨,他也知晓当下并非与他谈论往昔恩怨的时候,只把身形向后一转,冷冷一哼。
不多时候,从西南便路上驰来一辆带蓬马车,速度不快,行驶甚稳,形状与赶车少年的马车颇为相似。众人目光投向马车,斗烈当先飞身而起,两个翻滚跳到马车之侧,将手中青铜杵一伸,便要挑开车帘,忽然“当啷”一声,一枚冰羽打中斗烈手中青铜杵,将他的兵器震开。
“斗烈先生,如今李小和与栾公子商议见人,你怎么能暗中偷袭,如若想要劫走寒月夫人,等李小和见了寒月夫人之后,天羽愿意接招!”靳天羽言辞冷若冰霜,直逼对方。
斗烈没有得手,讪讪而回。柳涵听吩咐一声道:“众人不必着急,看李小和如何抉择!”
“这还抉择个屁啊,他必然要送寒月夫人上孤竹,好换解药啊!”黄老饕从身后嚷出一嗓子!
“老头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现在寒月夫人在栾盈手中,便是上孤竹,也是栾盈去送,更何况李小和有毒在身,堂堂栾氏嫡公子怎么可能派一个伤者去送人上孤竹冰峰呢?”垂宇峻又开始与黄老饕扯皮。
李小和心中焦急如焚,越是见这马车驶来,心底越是显出无限迫切之情。向栾盈点头示意,应了一声道:“栾兄,恕小和心中焦急!”言罢李小和当先跳上马车,探手车帘,方一掀开,只觉车内掌风狠力,阵风铺面而来,压得李小和喘不过气。胸口当即被对方拍中两掌,但听得卡啦两声,显然是肋骨折断,身子飞出老远。程桐离李小和最近,一见马车之中有埋伏,当先飞身而起,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长条鱼竿,“噼啪”两下摆动抽打,将车内从后而来偷袭而至的掌风尽数荡灭,身形以转,当空接住李小和身子。
见此惊变,在场众人尽皆大惊失色,柳涵听当先喝骂一声:“栾盈,你好歹毒的用心!”手中葫芦笙贴紧红唇,音波泛滥,众高手一并飞出,直取栾氏众将。这一时间变起仓促,众人只得应战免伤。栾盈连连后退,回头望着范吉射喝道:“是你?”
此时毕竟晋国众将与郢教群雄水火不容,便即是知晓谁在车马之中伏下偷袭,也是无暇追究,只得齐心御敌。靳天羽羽扇翩然,将黄垂二怪加吴子元三人笼住,其余人等或二或三合力抵挡郢教高手。程桐接住李小和,栾盈根本不顾身后郢教高手,大踏步奔向李小和,此时车中之人跳脱而出,乃是四个中年男子,每个人都是功夫奇高,一出马车,当即飞身扑向李小和。掌风连连,如同风雷交加,将李小和笼罩其中。这四个人卑鄙偷袭李小和,早就在程桐怒恨之中,一招得手伤了李小和,后手被程桐荡尽,已经算是程桐念着李小和伤势手下留情,却不想他们竟然得寸进尺,势必要将李小和毙命当场,程桐这一辈子至今,最痛恨者便是这些卑鄙无耻毫无江湖道义可言的小人。眼见得四个人飞身上来,程桐将手中鱼竿抖起,腕力一转,风花雪月齐飞,眼前只觉得一阵异香,幻影无限,程桐鱼竿之上一条鱼线霎时间变成了三条,凌空一飘,三条鱼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绕着三个对手便即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