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是武林好手,伤了李小和,又来搏程桐,但是三人从未见过如程桐这般诡异的鱼竿技法,这一招一分为三的鱼线功,让三个人有些措手不及,尤其那鱼线在空中蜿蜒飞进,好似三条毒蛇一般,行踪诡异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稍微一个分神,其中一人便已经被程桐的鱼线捆扎如同粽子。另外三人眼见得此人招数神奇,合力向旁侧闪身,更不再去搏命。那人被程桐一条鱼线捆住,下盘尚且稳当,当即双脚着地,骂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多管闲事!”
程桐冷冷答了一声道:“瓯夷道掌门程桐,今日来扫荡北疆奸邪之辈!”一语破空而至,喊着雄浑内力,将四个人震得耳膜胀痛。程桐如今更不去对这些卑下的无耻之徒有任何怜悯,那人才骂了一句,程桐手中将鱼竿攥紧,回身一拉,那人身上的鱼线瞬间形成一张大渔网,这渔网随着程桐不断用力的拉扯,身上的衣衫被勒得破损成片片破布,四散零落。其余三人一见如此情形,心道一声不妙。三个人抢上前来,掌风将程桐罩住。程桐鄙夷一笑:“江湖垃圾,只会仗着偷袭的本事。以尔等的功力,若无偷袭之机,想动我李小和兄弟,也是妄想。如今还想联手而来,叫尔等知晓天多高,地多厚。”程桐右手拉扯鱼竿,左手将瓯夷道百年传承水虺内劲使出,头顶之上瞬间爆发出一片翻飞水花,那水花逐渐扩大,如同涌浪,三个人联手的掌风在程桐涌浪一般狂怒的内力之中就如同孩童之于壮汉,碎石之于泰山。那涌浪一股而起,扑面拍打而来,直接将三个人顶飞而起,齐齐的摔出四五丈。
程桐大笑一声:“留着尔等的性命,便是要你们知晓作奸犯科要承担何等大的代价,否则后世人人效法于尔等,那天下岂还有道义可言!”程桐所言,正是以儆效尤之语,或许在他的内心之中,不是单纯怒恨一个人或者是几个人,也不是单纯敌对一派或者一仇,乃是因为毕正堂的身死,广陵的灭派,无数起伏颠沛,让程桐对所有暗施偷袭算计,卑鄙无耻,争名夺利,藐视侠义道的江湖败类,都产生了不可饶恕的记恨。这份记恨乃是源自他内心对崇高侠义的信仰,是源自他对自己所为的肯定和坚守,对自己承袭的一脉道义的无限尊重。
他此时此刻毫不犹豫,缓缓将手中鱼线死死向后拉去,那被捆住的人身上的衣衫尽数被渔网碎裂开来,露出一块块厚实遒劲的肌肉,而很快就在程桐的压力之下这人的肌肉便被渔网挤压凸出,透过渔网的孔洞,皮肤早已形成了一块块如同鱼鳞一般的分区。三人眼见得自己的同伴身死在即,又想暴起而战,程桐左手又一股掌风拍至,将三个人压得难以起身。那三人中一声呼喊:“大侠饶命!”
眼见得随着程桐渔网的收紧,那被捆住的人皮肤上已经身处血丝,那人哀嚎痛哭,大叫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知道厉害了!”
“尔等伤人作恶之时,怎不想有今日的下场。看尔等的凶相,杀人不眨眼,死在你们手上的,求饶的,想必不计其数,尔等可有半分怜悯之心。如今若是硬气的,便也莫要求饶,想想死在你们手上的冤魂,他们的求饶你可曾有过一丝心软。”程桐冷面独对,绝不容情。手中鱼竿挑起,腕上强力一抽,整个渔网如同一张大手,抓住一只小鸡蛋,向里面使劲一握,直接将掌中的物事捏碎。而这个人便随着程桐大渔网的收缩,迅速的被锋利的鱼线割裂成无数细块儿,一片血雾在空中四散飘零,无数肉块纷纷落下,三个被压制在地的人面色惊恐难言。刚刚还与自己联手对敌的同伴,这眨眼之间便化作一片片恶心的碎肉,刚刚还与自己商量如何对敌偷袭的同伴,这眨眼间便成了一片片不能说话的血雾,三个人当真是从脚底到头顶打了大大的一个冷颤,若不是久经沙场,这场面直接可以把一个人的神志破坏,从此留下不可治愈的心灵创痕。
程桐一招得手,昂首冷笑,大叫一声:“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是范吉射还是靳天羽的家奴,总之你们做下了这等卑鄙的勾当,我程桐便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言至此处,他竟然微微一笑,将李小和安然倚靠在路边,从容道:“碎尸万段!你们三个可看的清楚吗?这万段不知道我的手法够不够标准!”程桐此时的言语声震千里,故意用内力播散而出,就是为了让靳天羽和范吉射听到他的所言。
范吉射见到程桐如此狠辣,心中也不由得生出许多忌惮,靳天羽如今被郢教三位高手缠住,无暇分身,如若将程桐惹毛了,纠缠上自己,那万一有个闪失便不好了。只得忍住装作什么都没听道,低头不语。
此时栾盈抢上两步,将李小和扶到路边,李小和虽然伤重,毕竟四股内力护体,不至于神志不清,勉强挣扎着说道:“栾兄,我知道你光明磊落,不会骗我,快帮我看看,这车中可是寒月夫人吗?”
程桐锐目一扫栾盈,将鱼竿一横,言道:“这车马之中可是寒月夫人吗?”
栾盈眼见得此时晋楚纷争,在所难免,是道是义,唯恐抉择之时身不由己,咬着牙恨恨道:“也不用隐瞒,是我吩咐人用马车载着寒月夫人而来,究竟是谁在车马之中埋伏小和兄弟,我推测就是范氏众人!”
程桐也没时间去逼问范吉射,只把身形向前一跳,越近车马。三人虽然被打倒在地,也飞身抢来挡在程桐身前。这时候程桐耳畔生风,青铜杵朝着程桐后脑打来,但听得随着青铜杵而来,身后大吼一声:“寒月夫人乃是我郢教朋友,他人让开!”
程桐仰身一闪,将鱼竿回转,来了一个太公醉九江,以鱼竿尾巴巧妙一挑,直接将青铜杵拨开。斗烈身形迅捷,连续两个翻身凌空接住青铜杵,欺近程桐身侧,摆开青铜杵便缠住程桐。偷袭的三个人一见程桐被斗烈缠住,当即抢上前来又要对李小和行凶,栾盈站在李小和身前,大喝一声:“尔等是谁家的奴仆,竟敢如此大胆!”
那三人见到栾盈站在身前,面露犹豫,略有一丝迟疑,然而只是这一个刹那的顿挫,之后仍旧狠厉的奔上前来:“疆场之上,各为其主,何须多言,我等已经折了一个兄弟,今日也没什么多说,若不拼命,也无颜面活着回去。”三个人眼神很辣,便即招呼向栾盈。
栾盈将家传武功使出,又与三人斗在一起,这时候郢教众人与栾氏众将打斗一起,栾盈又与三个家奴斗起来,而斗烈又缠斗程桐,众人一干混乱打斗,全然没有彼此可言,尽是身不由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