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主子。”赤炎凌空腾起,接住血月的身体,稳稳落地。
刺客们顿时放弃南宫澈,全部掉头朝赤炎方向攻去!
南宫澈双腿一软,差点栽倒,长剑刺进地里才勉强站稳!看着在赤炎怀中的血月,他眼睛燃起一股血红,痛恨极了双腿的无力!
一股烟雾突然被刺客放出,烟雾大量扩散,所有人陷入混沌之中,虽然赤炎和血月根本不惧毒烟,但阻碍了视线却是。
数名刺客朝赤炎发动攻击,赤炎和血月顿时被冲散!
血月刚一站稳,感觉到数道凌厉的杀气就冲她攻来,顿时知道不出手不行了。借着烟雾的掩护,她快速施了两道咒语,让离她最近的刺客全部偏移准头,互相刺进了对方身体!
但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飞快冲入烟雾之中,利刃刺入皮肤的声音响起!
等烟雾一散,血月脸上血色尽失:“南宫澈!”
那一刹那,血月竟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股莫名的恐慌把她整个心脏都箍了起来,生疼生疼的。
这种感觉,只有在她很疼的弟弟被子弹打得浑身是窟窿时,她曾经尝到过。但现在,长剑的半截没入南宫澈胸口以内,她扶着南宫澈坐在地上,完全失去了主张,她连都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弄疼了他!
本该刺向血月的那一剑,血月是躲得过的,但南宫澈却不知道,他只见烟雾之内血月的淡淡身影,而烟雾之外有一把长剑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血月刺去。
南宫澈也没有多想什么,只下意识认定了血月是他的女人,绝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便一掌拍在身后树干上,借着强劲的反弹内力把血月护住了,那一剑便刺入他左胸上方。
南宫澈胸口中了这一剑之后,全世界都好像安静下来,刺客们竟也安静下来,面面相觑,最后竟不战而逃了,赤炎等人也没有去追。
烟雾已经剩下很淡了,所有夜王府的人都看见南宫澈受伤,脸色大变。是他们保护不力!
木槿不假思索从怀中掏出信号弹,以内力朝天空放去!他本来早要放这信号弹的,只是赤炎带来人甚多,他以为没到万不得已便没有放,现在看来是他错了,果然应了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京城各地,因这凌空的信号弹而脸色大变的人不在少数,不多久,就纷纷在各自主子的带领下赶往夜王府了。
这时候,南宫澈紧握住血月一只手,没什么犹豫地伸手握住胸口长剑,用力将剑从身体内拔了出来!
“你疯了!”一股鲜血喷出来,血月身上沾了不少,她这才猛然醒悟过来,一把按住南宫澈胸前的伤口,怒骂。
南宫澈脸色颇为苍白,但神情却很镇定。他瞥了血月一眼,淡淡道:“剑上有毒,在身体内停留太久不好。”
如果不是看着南宫澈胸口血流如注,血月听着他的语气真怀疑他根本没受伤,哪有受伤的人这么淡定的?
不过,血月却没有再骂南宫澈,只是用那略微湿润的眼睛看着南宫澈,一眨不眨地。
她悄然用咒语给南宫澈止血,顺便也让南宫澈昏了过去。
“王爷!”木槿用尽力气扑了过来,却扑在了地上。他见南宫澈昏了过去,只怕南宫澈有什么不测。
血月自然知道木槿对南宫澈的忠心,便说道:“肖护卫不必担心,王爷并没被伤及要害,我是担心王爷太痛,所以对王爷用了迷药。”
说罢,血月朝向赤炎门下一名弟子,命令道:“你过来,帮我把他扶进房间。”
“雪主子,属下……”赤炎上前,刚一开口,却见血月极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冰刃,剜着他的骨与肉,顿时全身血液犹如被冻住,余下的话被吞进腹中。
赤炎背脊有些发凉,他想,雪主定然是看出来了……
血月不再看向赤炎,和那名弟子将南宫澈小心翼翼扶进房中。扶着南宫澈在床上躺下之后,血月挥手让那名弟子退下,那名弟子就离开了房间。
血月用咒语除掉南宫澈上半身衣物,见那剑伤隐隐发黑,果然是中毒之兆,她便先念咒语,用巫力从伤口处将毒素全部逼出来。
不一会儿,床上就起了一大滩黑血。把毒逼出来之后,她又飞快地用咒语替南宫澈止血,然后才掏出巫族最好的创伤药给南宫澈的伤口上洒上。
如果不是怕被看出端倪,她可以直接治好南宫澈的伤。但……一想到今日这批高手的目标是她,她不是很肯定现在是暴露身份的最佳时机。
再者,她虽能治好南宫澈的外伤,却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受创的身体真正恢复,还得以药静养数日。如果南宫澈这么快知道她的身份,定然会勃然大怒,影响到身体的恢复。
此刻夜王府外围了大批高手,以夜重天、阮暮天、慕容敕为首的一行人匆匆掠进夜王府,连通报都免了。
“怎么回事?”夜重天不复平日的温文尔雅,脸上是一股深沉的肃穆。
木槿此刻体力在渐渐恢复,他便把夜王府今日发生的怪异事情,还有南宫澈受伤的事情说了一遍。
“现在只有血月小姐和王爷在房中,血月小姐似乎能治伤,但……”木槿补充了一句,略有些担忧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夜重天他们都相信血月能治伤,因为她连圣水宫宫主的顽疾都能治好,但他们和木槿一样,并不是太放心血月和南宫澈独处,最起码是在南宫澈竟为她挡剑的情况下!
谁知道,这一切不是有心安排的?不然,谁有那么大本事能冲破夜王府的封锁,还能伤了天下第一的夜战神?
“我们进去!”慕容敕丝毫没有犹豫地走上前,带着夜重天一行人将房门踹开了。
一走进房里,慕容敕等人就愣住了。
血月正端着一杯水,用嘴在喂着南宫澈喝水,南宫澈伤身裸着,但伤口显然已经被处理过了,不但已经止血,而且也上了金创药。
床头,一滩黑色血迹,有些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