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是夜城壁和陆初容的卧室,夜城壁怎么也不会在这里设伏的。”血月笑道,慢慢摊开那匹泛黄的布帛,而这一看,她神色立刻就惊讶了!
“怎么了?”南宫若水察觉异样,问道。
血月抿了抿唇,将布帛递给南宫若水,让他自己看,而她则转身朝衣箱前走去了。
南宫若水接过布帛一看,也面露惊讶之色。
上面写了三条要求,不但奇怪,还让人觉得费解:夜城壁是怎么知道有人能闯进这间屋子里来的?
“第一条是让我们跪。”血月沉思了一下,面朝衣箱跪下了,浅浅笑道:“是该跪,怎么说都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当然她的意思是怎么说都是她占用了陆初容女儿的身体。
血月朝衣箱跪着磕头三次之后,衣箱‘砰’的一声自行打开了!
而原先,衣箱上是有一道寒铁锁的。
多年过去,寒铁锁依旧泛着冷光,恐怕世上最会开锁的锁匠都要拿这寒铁锁没有办法。
衣箱打开之后,血月和南宫若水也才看见,衣箱表面看来是木制的,但里面其实也是寒铁所制!
也就是说,如果闯入这里的人投机取巧,越过寒铁锁以暴力摧毁衣箱,那么很可能会发生让人无法承受的后果。
果然是步步为营!血月暗暗想道,这个夜城壁还真不是一般人,恐怕跟南宫澈是一类人吧?
只可惜,最终还是死在了那个诅咒上,否则夜阑国一定会称霸整片大陆。
南宫若水这时候也跪了下来,很有诚意地跪着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衣箱内就缓缓升起两枚晶莹剔透的白玉瓶。
血月伸手接过,红唇勾起微讶:“按理说,这只有特定的巫术才能办到,但这一切应该是陆初容死后,夜城壁才设计的,难道夜城壁也会巫术吗?这怎么可能……”
南宫若水想了想,说道:“或许是在催动千魂咒之前,他们就想过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呢?”
“这倒也有可能。”血月点点头,打开那两个白玉瓶,果然见到里面有如布帛里所说的,一黑一白两粒药丸。
南宫若水手上拿着布帛,看了一眼后说道:“第二条是让男子服下黑色药丸,女子服下白色药丸。”
血月浅笑一声,不置可否,将黑白两粒药丸从白玉瓶中取了出来,但却并没有服下,而是放进了南宫若水手里。
她清冷的眸中透出一丝狡黠,如月华般璀璨。
南宫若水正不知她此举何意、心中疑惑的时候,却听衣箱后面的墙壁开始有崩裂的声音。
他立刻将血月拉着后退,以防那崩裂的墙壁伤到她。
血月眼里闪过一丝光华:果然,这衣箱上所施的巫术,只能判断药丸是否从白玉瓶中被取出,而无法确认药丸是否被人服下。
不明不白的药丸,她怎么会让自己和南宫若水服下、陷入未知的危险中呢?呵……
南宫若水此刻也明白了血月的心思,不得不暗暗佩服她的谨慎以及谋略。
墙壁完全崩裂之后,血月和南宫若水看见墙壁后面是一道沉重的石门,中央位置有一块凹凸不平的机关。
“方才我们敲打墙壁没有任何异样,却原来是因为这墙壁的材质关系。”南宫若水浅笑摇头,这夜城壁,心思实在是深沉得让人觉得可怕。
可惜,这么一个绝对凌驾于凡人之上的男人,却悄无声息死在了这地下……
“他到底是南宫澈的皇叔、夜族宝典的继承人嘛!”血月笑道,上前去按下了那机关。
她十分笃定,到了这里,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危险了。
果然,血月按下机关之后,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
一丝明媚透了出来,是阳光!
“总算得见天日了。”血月心里是十分高兴的,拉着南宫若水就跑了出去。
这是一个到处是奇花异草的小院,虽然长年无人打理,可大概是由于土壤肥沃的缘故,奇花异草都争相斗艳,并没有枯萎死去,只是地上长满了青草,石壁上也泛着青苔。
院中有石桌、秋千、藤椅,结合卧室就是一个温馨宁静的小家。不难看出,这里是夜城壁和陆初容曾经隐居的爱巢。
“我就说有卧室怎么可能没有院子,夜城壁那么爱陆初容,不可能让她受委屈的。”血月淡淡一笑,夜城壁虽然做出了天理难容的毒事,但这份爱也足够让人动容了。
“第三条是替东墙边上的荒地翻地,翻完地之后才能离开。”南宫若水看了看手上布帛,望向了东墙边上那块荒地。
血月也望了过去,两人只见荒地上杂草丛生,竟差不多有一人多高,看来果然是长年衍生的结果!
“找工具,翻吧。”血月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而她现在和南宫若水也都很虚弱,但她还是决定按照夜城壁的话去做。
这个男人,心思太缜密,一环接一环的,她一点都不敢小觑他。
“的确,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听主人的命令吧。”南宫若水若有似无地一笑,他心里也有和血月同样的想法。
转过身,南宫若水很快在院子角落找到了两把铁锹。
他将其中一把递给血月,凤眼微挑:“看来,夜城壁早就给后来人准备好了。”
血月耸了耸肩:“所以,我们要当苦力咯!”
南宫若水浅浅一笑,见她走上前去开始除草,他就也走过去,和她一同锄起草、翻起地来。
这片荒地并不算小,也约有半亩之大,何况杂草太多,清理起来并不是易事。
差不多过了两个多时辰,血月和南宫若水才勉强把草除去,接着又花费了近三个时辰将地翻了一遍。
正当大功即将告成的时候,南宫若水手里的铁锹和地下一个东西碰撞到了,发出‘噌’的一声清亮摩擦之声!
血月停了下来,南宫若水也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后,南宫若水再往那地方挖去,结果仍旧是‘噌’的一声,似乎是铁与铁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