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与她偷情的那个人的勇气,此刻已经消逝了,现在你剩下的只有追求一次稳妥而又必然能够得到结果的报复,”又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沉静却又多少带着些许难言的情绪,像是念诵着一段诗歌“勇气消逝了,而你却又没有能力,也便只能祈求于超凡了。”
“说的在理。”
那个儒雅的声音似乎又对旁边的钊戕开口道“我的兄弟,你是高贵者之一,却成为了一个毫无勇气的凡人的侍从。这是为什么呢?”
钊戕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如一只受惊的猫一般弓着背,似乎随时准备扑出屋外,和犾狙大打一架。
“懦弱、虚伪、幼稚,就连你追寻龙子的信念,都并非真诚,我们不会,也没有必要将力量给予你。”那个儒雅的声音这样得出了结论。
“说的在理。”伴随着苍老声音的迎合,那团银色的烂泥缓缓地离开了。
那银色的泥团在地上挪动着,缓缓地离开了,而就在它离开的时候,似乎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五张脸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而唯一没有挪动的那张脸,发出了第六个声音。
“出来。”
树上落下来一个影子,一个身披霞衣,一头黑色长发的影子。
“你。。。你是这里的旧主啊。。。”
“不,我不是,‘母亲’才是这里的旧主。”
犾狙继续朝着那一个方向挪动着,而那个身影也缓缓地跟着他。
“那,这里旧主的女儿,你回来,是要做什么?”他的第六个声音说话时带着一种音乐般的波动,像是钟与萧一同鸣响一般。但是当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又停住了,随后说道“哦,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了。”
“有人想得到你的力量。”
“那么你和我谈,是为了什么呢?想让我把力量给他么?”
“不知道。”
女孩突然的一句否定让犾狙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一人一泥翻过了山头,犾狙才算开口道“我的力量并不是多么难以获得的东西,只要他真诚且已在尘世尽了全力,这并不困难。”
女孩踏在枯黄的草地上,和银色的泥一同走到大树前,她抱住了大树,用额头贴着那黑褐色的树干,犾狙突然说道“已经死了,我来到这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
“我知道。”女孩双眼盯着大树“死了,她也是我的母亲。”
“无意冒犯,但是她是棵树,你是个人,”那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而且霭蕈和我们基本也没交流。。。你为什么会称她为母亲?这是你们教派的传统么?”
女孩一副极其纳闷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没见过‘诞生’么?”
“诞生是指什么?是指你这样的姑娘出生么?没见过。”犾狙顿了一下,又开口道“不过不重要,这世间又要来一次无趣的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