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出来了,说明刘大人他们这辈子都没法子上台唱戏了。”我拍了拍容翘,拉着她回到后院花厅去找我娘。
“那他们能信吗?”容翘追着问道。
“信的人不说也信,不信的把证据摆在眼前他们也不会信。容翘,你要记得,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容翘点头道:“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就比方说咱们府上丢了一锭金子,就算不是玉似滢偷的,奴婢也会相信是她偷的,这么说对不对?”
我忍笑道:“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话不能这么说,不好听。”
“嗨,这不是没别人么,有别人在奴婢也不能这么说。小姐放心吧,奴婢都记得。”容翘一脸都不脸红,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姐姐来信说苏赫遣使到了金隅,说是感谢陛下救了勒林,不想幼弟在大虞继续打扰,希望尽快遣人去定北将勒林接回去。陛下自然是拒绝了这个提议,明着说勒林伤势未愈,眼下天气渐冷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其实就是婉转的告诉苏赫三个字:不放人。
入了冬后,黔安道的瘟疫终于随着大雪一起掩埋,四哥启程朝定北而来。昌德侯弟弟董安侵地案的奏报也八百里加急送往金隅,只不过倒霉的不止是董安自己,昌德侯与平王暗中勾结试图除掉周赫兮的事也被揭露。
原本与昌德侯夫人交好的景泓长公主每隔几日就要进宫烦陛下一通,直到周赫兮屡次三番差点没命的事传到金隅。瑞国公在正阳殿老泪纵横跪了一上午,说就这么一个能继承家业的嫡子,请陛下罢了他儿子的官,让他回家做个游手好闲地世家子弟。
罢周赫兮的官?陛下哪里肯!周家握着保安司又是慧德皇后的家人,是他最信任的重臣,区区一个昌德侯怎能与瑞国公相提并论?长公主明白这一点,自瑞国公进宫后便关紧公主府的大门足不出户了,还极力撇清跟董家的关系,生怕这惹天子动怒的侵地案连累她。
姐姐说,什么闺中密友姐妹情深不过都是笑话罢了。现在董家能下狱的都下狱了,嫁出去的几个女儿除了进王相家的那个幺女外,其他几个过的都不是很好。
信的末尾姐姐还写了一句,昌德侯府上也得过先帝赏赐的弘盛银宝,不过都给三个嫡女分了做陪嫁,分别入了宁齐侯府、辽阳将军府和王相府。
宁齐侯孙氏,祖籍长垣道齐州府宁齐县,与定北侯府同出自北境长垣道,又有那枚弘盛银宝,怎么会这么巧?
没想到还有更巧的事,宁齐侯孙源,正是那个纵匪行凶不作为的长垣军主将刘鸣的舅舅,一把年纪没了发妻,五年前续弦娶得昌德侯的长女董氏。
刘鸣被罢官后一直住在宁齐侯府,日日饮酒作乐,还到处痛骂父亲谋害他兄弟二人,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他大哥当年发现了我爹的丑事,所以被我爹故意送到战场上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