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是哲汗那边的消息,越真汗王醒了,”田异继续道:“苏赫连夜离开大都,直奔大虞而来,似乎是打算从白南道入境。”
当初四哥跟着勒林去了哲汗,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解了越真汗王的毒,只不过老人家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醒过来。
越真汗王没醒,苏赫坚称是大将军率骠骑营造反,于是打着长子监国的名号杀了那个倒霉的替罪羊,然后对勒林一副长兄如父的姿态照顾有加,其实也没少暗中对勒林下毒手。如今老汗王苏醒,势必要狠狠地收拾他,苏赫倒是反应快,竟然连夜逃了。
可他为什么往大虞来?他明明知道陛下是支持勒林的,除非他昏了头了才会想在这个档口来求助陛下。
“或许,他不是想要求助陛下,”田异道。
我心下一动,问道:“是那些黑衣人?”
“苏赫现在处境艰难,若是想翻盘只有求助那些黑衣人,他既然直奔大虞而来,那么就说明黑衣人与大虞有关系,或者说他们就在大虞也不为过,不过到底事实如何,只要跟住苏赫自然会找到答案。”
“苏赫仓皇逃出哲汗,身边带了多少亲信?”
“除了他的府兵外,还有一些骠骑营中仍效忠于他的人,这一路突围,现在大约还剩不到百人。”
“那也不少了,这么多人如何悄无声息潜入大虞?只怕还未接近白稽山就会被发现,褚绪良有几个脑袋敢放他进来?”
田异眼中寒光陡现,道:“褚遂良是不敢放哲汗大王子进来,所以才匆忙剿了白南道七座山寨,正准备将那群土匪押入金隅受审。”
“多少人?”
“三百余人。”
“若在延伏山设伏,可够用?”
“十对一,再用毒,足够。”
“褚大将军奉谁的命?”
田异道:“平王府长史,易守言。”
“哼,还真是山不转水转,转来转去又是这几个人,弄得我都有点腻歪了,”我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朝田异道:“看来苏赫想要入我大虞境内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既然他能走褚绪良的路子,那群黑衣人想来与平王脱不了干系,这么久了,终于有了进展,不错。”
“知道二小姐会这么说,所以方才故意卖了个关子,”田异笑了起来。
“平王还真是不知道收敛啊,他这才回朝多久就按耐不住了?消息若是走漏出去,桓王可要开心死了。”
“黄健之的案子没能除掉平王,反而被平王设计不得不在陛下面前为他说话,此事桓王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代王殿下更得陛下恩宠,只怕他不会继续留着平王,更不会和他成为盟友。”
“他有什么可耿耿于怀的?黄真真是他自己碰的,可不是代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