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她又不是侯府的正经小姐,论起远近亲疏他们姓王的才是正经嫡亲外祖,凭啥都要咱们侯爷管着?供着她这么多年吃喝拉撒还不够?还许什么王公贵族,她咋不找皇亲国戚呢?她是谁呀她?金枝玉叶呀?他们王家这么惦记咋不把人接他们家去?”景北连珠炮似的一顿骂,好几个家仆都附和着点头。
门房侯四家的朝我道:“是呀,这几年二小姐不在家不知道,滢小姐在这侯府的地位都快把咱们大小姐压下去了,偏偏二夫人还不能管。”
“哪是不能管,是不敢管!”
厨房负责采买的沈婆子道:“可不是嘛,这几年倒还好,前几年但凡二夫人有一点没顺着她的意了,迎薇院那位小姐转头就出去哭,弄得奴婢每次出去都有人问,咱侯府是不是欺负人家孤女给人家脸色看了,天知道,咱们哪敢呀!奴婢这嘴皮子都快解释出血了!”
“小的家祖祖辈辈都在玉家做事,小的也是在这侯府长大的,从没被一个主子骂过,去年就因为小的送去的花有两支含苞的,滢小姐就把瓶子里的水都浇小的脑袋上了......”花房的一个小厮委屈起来。
“你这算什么?孔管家都多大岁数了?不也照样被滢小姐指着鼻子骂呢!你看孔管家说一句没有?”侯四家的接话道。
我闻言佯装震惊,喃喃道:“这都......这都什么事儿啊?”
大嫂拍了拍我的肩,道:“那会儿可当真是听说了不少侯府虐待孤女的话,这两年倒是没有了,侯府怎么对她的这满金隅都看在眼里,大家心中都有杆秤呢!我备嫁那会儿,好几家夫人都特意来跟我母亲说,劝我进门之后躲着她些,反正不是亲小姑,过几年嫁出去日子就好了。”
景北撇了撇嘴,抑扬顿挫道:“大少奶奶呀,人家要嫁王公贵族呢,一般人家哪看得上,哪是那么好嫁出去的呢!”
一听王公贵族,侯四家的立马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害怕道:“万一真嫁了个皇亲国戚......这、这还有好日子过吗?陛下不是要选秀了吗?该不会是想去选秀吧?”
“什么叫该不会,就是会!”沈婆子拽了下侯四家的,低声道:“前日在慈安堂闹了一通你不知道?侯爷气的差点晕过去!”
景北闻言拍着胸脯大声道:“大少奶奶、大小姐和二小姐都不用怕,若是有人敢欺负主子们,就算是飞上枝头的野凤凰,小的拼掉了脑袋也会把她铲出去的!”
“行了,什么野不野的,别胡说八道了,都散了吧。”姐姐扶着大嫂往前几步,闻月连忙闪身让她们两个进去,我则放慢步子一脸担忧叹了口气,道:
“唉,滢姐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哪怕是选秀只要她想去祖父也得送她去,总不好拦着她叫人以为定北侯府欺负孤女呢!今儿王夫人来闹的事儿你们可不能出去乱说,万一影响了滢姐姐的名声可怎么好?”
侯四家的下意识接话道:“滢小姐那名声还用影响......”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就闭了嘴,眼珠子转了转朝我福了福身子道:“老奴刚想起来,二夫人吩咐老奴去济世堂取参呢,瞧老奴这记性,竟然不小心给忘了。”
“这都晌午了,嬷嬷快去吧!”我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