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一会,羊躭喃喃道:
“听说这次东府城大捷,陈凉立了大功,而且还是在这种国家危难的时候,于情于理,都足以让他真正做到将军的位置。”
“而如果之后的叛乱一直难以遏制的话,他的官位会越来越大。”
“那不是好事么?”羊鹍疑惑道:“毕竟,我们羊家现在和他交好啊。”
“请尊客满饮此杯。”
一名侍女跪在陈凉的几案前,低头奉上一杯酒。
陈凉挑挑眉头,没有去接这酒,而是看向老夫人,笑道:“晚辈无礼,不知道敬酒者谁,不能当面还礼。”
“此,乃是小女所敬,”老夫人面容慈祥,看向陈凉活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不,孙子。
陈凉避开她“慈爱”的目光,接过酒杯一口饮尽,他倒不是担心酒里有毒什么的,以羊家人现在的处境,他们也需要依靠陈凉,陈凉死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羊家。
“多谢赐酒。”
这就是一场家宴,而且因为没有舞女,更不可能让羊家人给筵席演奏丝竹,所以也就是彼此问答闲谈,羊家小辈会有其他的席间游戏,气氛也不算沉闷。
一夜欢饮,陈凉婉拒羊家留宿的邀请,告辞离去。
来到门口时,辛枚和一队士卒正在门外等候,陈凉看他身上沾了不少血,拍拍肩膀,笑道:“今晚好好休息吧,把身上洗洗,过几日,还有用你的时候。”
“遵命!”
陈凉没有说任何赏赐,辛枚反而暗自高兴,因为越是这样,他之后得到的就越多。
做一件事给就喂一点肉,那是在养狗。
让你长时间做事,但有真正大头和好处的时候绝不会忘了你,那才叫栽培。
至于那些让你长时间做事还什么都不给的,狗都算不上。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陈凉回过头,露出笑容:“兄长,一起回去?”
“也好。”
陈昕今天倒是喝了不少,他把自己英俊的脸朝着地面,然后:
“呕!”
“把我兄长送回将军府。”
将军府,是陈凉在石头城新设的衙门,因为城里弯弯绕绕的衙门实在太多,陈凉对古代的官制知之甚少,也搞不明白这座城原来是怎么运作的,只能删繁就简,自己重新设立一套简单的体系。
将军府自然是顶层,下面的官吏主要分为治安、军事、后勤三大类。
羊躭负责后勤,也就是统筹物资,陈昕负责治安,开始整合民兵,军权则是被陈凉牢牢地抓在手里。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能力有限,智慧上也可能比不过古代人,但优势在于,他有大量的见识和知识,足以让他建立更宏观的思维意识以及更长远的眼光。
第二天的清晨,羊躭和陈昕两人同时收到了来自将军府的传召。
陈凉见到两人,说了些闲话,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我准备仿照北府军旧事,在石头城挑选青壮训练成精锐,从而新建一支兵马。”
“名字,就先叫南山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