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七年五月初五。
汴梁,通津门。
端午节,没有赛龙舟也没有棕子,有的只是一群群一伙伙在码头忙碌着讨生活的百姓船夫商贾。
站在已停下来的船头上,望着眼前的繁华,林夕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算算自己来到大宋已经六年多了,可对于汴梁城,林夕真的是没有一丝好感。
虽说汴梁很繁华也很昌(娼)盛,可阳光的背后总是有着阴暗龌龊。
就如那一群总是高唱着什么盛世太平,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的文人骚客,文武官员们,林夕真的是不想说他们了。
什么所谓的文坛大儒,政坛明士,说白了就是你吹我一句,我捧你一下,互捧臭脚成功后,你拉我一把,我提携你一下,然后一伙人围着桌子坐下,三七开还是对半分开始利益分配。
“呸。”
狠狠地朝汴河里吐了口口水,林夕心里没有不满,有的只是恶心和不屑。
“林小子,你是不是很想揍人?”
扭头瞧了眼往河水中吐痰的林夕,韩琦感觉有些好笑。
这小子嘴上说着无所谓,可实际上这是心有不甘啊。
揍人?
“是啊,要不韩老不死你让小子过过手瘾好不?”白了韩琦一眼,林夕很认真地问道。
要不是后来发现这姓韩的确实是个有本事,脾气也对自己胃口的人,在伐夏之时林夕就想把他给弄死了。
“行啊,有胆子你就揍,揍死老夫更好,看你到了琉球后有谁能帮你管理那些事情。”听着林夕威胁的话,韩琦眼都没眨一下,一副你小子吓唬谁的神情反威胁道。
“文彦博,包拯,滕子京,王元……”
“停,等等。”
听着从林夕嘴里念出的一个个人名,尤其是瞧着这小子这一脸淡然的样,韩琦有些傻眼,连忙喊停道。
双眼一眯,快速的在脑海中把自从伐夏成功后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捋了捋,韩琦是越捋越是震惊,越是震惊越是感觉背上发冷。
“娘咧,这……?”
“韩老不死的你明白就好,敢传出去一句,嘿嘿,后果你自己琢磨琢磨。”看都懒得看韩琦这货一眼,林夕说完后从腰间摘下酒葫芦,拨开塞子便要……
“啊,舒服。”
伸手从林夕手中抢过酒葫芦,猛地往口中灌了几口酒,韩琦涨红着脸叫道,知道自己真的是被绑死在这小狐狸船上。
“滚。”
嫌弃地看了眼韩琦递过来的酒葫芦,林夕没好气地说了个滚,实在是很无奈。
谁说古代的读书人都死板了,脑袋里装什么都是那啥的。
瞅瞅人家韩琦,光从几个人名便能猜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古人的确是不好忽悠啊!
“姓林的小子,你敢嫌弃老夫?”看林夕不接自己喝过的酒葫芦,已平复好心情的韩琦忍不住开口炫耀道:“你知不知道,只要老夫现在站在这里一吼,这码头便要……”
“停,麻烦来了。”抬手打断韩琦的话,林夕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
麻烦?
听到林夕的话,韩琦顿住了口,顺着他的目光瞧去。
只见刚才还在忙碌喧闹的码头上突然来了一队禁军开道,面在那被清理出来的道路中间……这咋看咋就像是官家他的贴身太监老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