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的季节,晃一晃又要抵达新年的岸口,沉舵难掌的船帆漂泊在几乎无尽的航海线,谁又能紧紧拽着手中老旧而标记初衷目的地的航线图?
又是一年开学季,接弟弟的那个晚上,看着如洪般涌出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学校大门的学子们,聒噪不已的人影顿时掀翻学校大门的往日静谧的宁静,天空地月亮羞涩地往脸上蒙了层纱,娇滴滴地低吟着风声。
大觉山的清风拂着脸,顺淌领口流入胸怀,似乎有意勾起心中那清白如寡妇的空白记忆。上课催促学子的声音,依旧没有更改,融入耳畔仿佛隔世多年再次聆听梵音般,心中更多的是敬畏与怀念。
回忆上一次来学校,那已经是去年夏天的事情。又是午后,太阳肆意地释放着对大地万物的种种不满,连同远处山上奔来的风也觉得疲倦,浑浑噩噩地跌躺在脚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湿而厌恶地气味,如同竹竿上晾晒满刚刚捞上岸的海鲜,拌杂着土腥引诱周遭的猫腻们。讲台下一刻都未曾安静的报告单,来回地在一张张刷了黄油的脸上游走,试图驱赶炎热换取短暂地清凉感。又有一群人拥簇在室内仅有一台空调面前,将那机器里吹出的风围追堵截在几步之内。人生来喜凉怕热,看过祖先最早的装束你就能理解这种天性。
经历过这次家长会后,我一直想,人似乎是最容易忘性的动物。年少时轻狂书写,青年时意气风发,中年后才懂得如今的生活,并非过去想象中的美好,等到觉得发愤图强时,溜去双鬓的华发早已全换了颜色。
冯仑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我一直想,人在什么时候最恐惧?不是没钱时,也不是没水时,更不是没车时,最恐惧的时候,实际上市没有方向时。当你有了方向,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理想,就相当于在戈壁滩上突然找到了方向。
悻然,我的初衷就一直留在那最美好而聒噪的校园中,丢失的方向感,一点点随记忆沉淀在左心房,最为活跃的泵血点。
9月2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