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皮囊下,错开肋骨的包裹,那鲜红搏动的心里都藏着最向往的年龄。无关发夹由粉红变成朱红,一席百褶裙上的夏威夷热情变成了深山老林里点点绿萼花阴。
你问我心里最向往的年龄是多少?
和某位作家不谋而合,我也有两个,一个对全世界充满好奇充满希望的五岁,一个对全世界满是质疑满是焦虑的30岁。
五岁之前,牙牙学语,不必去因为某人一句话过度猜忌,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一句心直口快,落了话柄;三十岁以后,厚黑学、情商、圆滑之道,一并灌入气鼓鼓的肚腩,大部分的时间里,闭口不谈甚至胜过千言万语。
五岁的年纪,对于过往的白云有刨根问底的好奇,对于书架上的文学名着有敬畏之情;三十岁的年纪,对于执念执着不过堂而皇之的口胡话,所幸对于文学的追求始终还在沿着那条看似明了却瞢腾不已。
五岁不懂物质大于精神之后,贪欲泛滥,爱情错乱,维多利亚港边的玉山所目及的浪漫烟火,全都是烧钱的把戏,如果硬要有人盈了利,那就是大气层又添了不少新元素的污染物。三十岁看实了物质的的确确击垮了精神,亚里士多德、柏拉图、米开朗基罗是谁一点也不重要,要知道纸币上的头像始终没有他们。
仔细想过,五岁拥有三十岁饶心智,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过早的剥削了童年该有蜻蜓,换上量身定做的西装领带,挤上通往繁华城市的地铁,每顿米粥,无欲无求,这样的工作效率,是否会比装满欲望的成年人更加可靠?
山中不知岁月老,壶酒棋盘是黄昏。
五岁向前,不知25年会经历怎样的世道,碰上怎样的人际交往,杜撰怎样的故事;三十岁向后,沟壑万千,步履阑珊而来,记忆积攒,脘痞在胸,千呼万唤始出来,长篇大论,满满的回忆杀。再配合上箪食壶酒,那某某某的自传将不期由某家出版社精心编排,然后匆匆上架,就像岁月驱赶五岁的我们,搭上白驹过隙,跨到三十岁的社会街上。
9月13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