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一氓功夫厉害得很,尤其是一手断魂蜈蚣镖,在江湖中也算是名声响亮。
祁天彪自知不是吴一氓的对手,便邀请洛阳擅长暗器的乔氏兄弟助拳。
乔氏兄弟也一口答应,不料第二天一早,祁天彪去找乔氏兄弟同行时,乔师兄弟已经连夜跑路了。
祁天彪知道后,几乎气炸了肚子。
乔氏兄弟几年之前在江南出了事,祁天彪曾帮过他们很大的忙,不料此刻急难求援,兄弟俩嘴上说得好听,竟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祁天彪无奈之下,在客栈写好遗书,交给趟子手,自己只身赴约去了。
而张松溪当时就在附近,可以说亲眼见证全部过程。
比武当天,张松溪扮作一乞丐,躺在西门外一颗大树下。
待吴一氓使出断魂蜈蚣镖,祁天彪闭目等死之时,张松溪出手将其救了下来。
这些事张松溪说是机缘巧合,但张翠山哪里不明白,这定是张松溪明查暗访,等候机会,不知花了多少时日,多少心血,才达成的效果。
否则怎会如此刚刚好,正好三大镖局总镖头都为其所救。
而其竭心尽力,为的正是要消解龙门镖局灭门的大仇。
张翠山哽咽道:“四哥,你我兄弟一体,我也不必说这个‘谢’字,都是你弟妹当日作事偏激,闯下这个大祸。”
当下将殷素素如何装扮成他的模样、夜中去杀了龙门镖局满门之事从头至尾的说了。
最后道:“四哥,此事如何了结,你给我拿个主意。”
张松溪沉吟半晌,道:“此事自当请师父示下。
但我想人死不能复生,弟妹也已改过迁善,不再是当日杀人不眨眼的弟妹。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大哥,你说是不是?”
宋远桥面临这数十口人命的大事,一时踌躇难决,难以出言。
俞莲舟却点了点头,道:“不错!”
殷梨亭本最怕二哥,知道大哥是好好先生,容易说话,二哥却嫉恶如仇,铁面无私,生怕他跟五嫂为难,一直在提心吊胆。
却不知俞莲舟早已知道此事,也早已放下追究。
殷梨亭见二哥点头,心中大喜,忙道:“是啊,旁人问起来,五哥只说那些人不是你杀的便是,你又不是撒谎,本来就不是你杀的啊!”
宋远桥横了他一眼,道:“一昧抵赖,五弟心中何安?咱们身负侠名,心中何安?”
殷梨亭急忙道:“那如何是好?”
宋远桥无奈叹道:“依我之见,待师傅大寿过后,先在黄鹤楼头英雄大会,交代了金毛狮王谢逊这事,然后咱们兄弟…六人加上五弟妹,一同下江南。
三年之内,咱们每人要各作十件大善举,为龙门镖局身死之人积德,愿其来生丰顺美满。
嗯…三弟身体虽然治好,但总归是荒废十年,且十年饱受伤痛折磨,还需调养,这次便不同我等一同下山了。
等身体完全养好,再来找我们。”
张松溪拍手道:“龙门镖局枉死七十余人,咱们七人一人十件大善举,再加上三哥养好后,七十余人,一人一件大善举的积德,想来也能勉强抵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