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脑子里只想着钱，也难怪，最近手头拮据呀，赌债都欠了一屁股，就连搜刮来的几件古玩也被押了赌，而且还面临着流氓的逼迫。

王老板对过一眼，也为小健哥一副钱迷心窍的面孔感到不适，端正了面孔，慢悠悠岔开了五指一摆，都不屑于搭腔了。

“五万两？”小健哥喜洋洋见到王老板的巴掌，几乎同时叫起来。

喜洋洋又激动地补上一句：“不会是……黄金吧？”

“五千两，银子！”两只小贪财迷都迷了心窍，王老板只好拖着长腔纠正一声。

“咳……差一点眼珠子都蹦出来了。”小健哥泄了气的蹴鞠一样，大瘪一口气。

“五千两也不少了，少爷，都能买好几个漂亮的小丫鬟了，该知足了。”喜洋洋在一边安慰着。

这一声安慰果然有奇效，小健哥连吸几口气，肚皮慢慢鼓起来，就像是蹴鞠又充满了气，然后面色复又容光焕发，笑吟吟面向王老板：“失态，失态，见笑，见笑。”

王老板微微一笑：“健少爱财的迫切心情可以理解，不过还请保持头脑冷静，以免不慎失足掉进钱坑里。”

小健哥嘻声道：“我还巴不得掉进钱坑里呢。”

王老板摇头轻笑，随又端量了几眼玉珠，开口问道：“这枚玉珠品色不俗，不知健少从何处所得？”

小健哥回道：“从鱼肚子里抠出来的。”

王老板面色惊惑：“鱼……肚子里？”太意外了，意外地难以置信。

“对呀，某天天上掉下一条大鱼砸中了我，我这个来气，于是一刀子下去，来个开膛破肚，只见一枚石头弹子就从鱼肚子里掉了出来。”小健哥一边叫着一边比划着，回想昔日杀鱼情景，特是来气，又特是解气。

王老板却已长大了嘴巴，有点听了说天书的感觉。

“天……天上……掉下一条鱼？”

“然也，当时天降大雨，只听一声霹雳闪电雷公吼，一条大鱼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很不幸，砸中了本少爷脑袋。”小健哥动作越来越丰富，像是在舞台上表演。

“健少……你是在开玩笑吧？天上还会掉鱼？”王老板笑了。

“骗你是小狗。”

王老板笑得抖了一抖。

“骗你不是人。”

王老板忽地不抖了，眼睛里的光彩凝滞了。

“真有此事？”

“都说骗你是小狗了。”

“简直……不可思议。”王老板长吁了一口气，有点天上掉大鱼没砸中自己脑袋的侥幸。

然后就是好一个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