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以前的事……我确实……做的有些不对的地方……”
良久,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从对方的嘴里说出来,薄司恒的声音极小,仿佛舌头打了结,说的很不利索。
尽管如此,方简宁还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没有听错吧?
薄大总裁……这是在跟自己道歉,没错吧?
“啊,反正……反正就那么回事吧!”见方简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薄司恒心里直发毛,迅速避开她的眼神,下意识的摸一下鼻尖,随即一挑眉,傲娇劲儿瞬间上来了,梗着脖子说到:“总之,以后我不会再那样就是了!”
薄司恒表达歉意的样子,像极了小孩子,简直和薄言一摸一样,傻气中透着几分可爱,方简宁忍俊不禁,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方简宁的心也平和了许多,不管是对傅家,还是薄家,之前那些想要疯狂报复的执念,现在也慢慢看淡了,放下了。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抓紧当下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不枉老天爷给予她重生的机会,至于其他的,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个想法是在方简宁看到傅家终于在傅袁钧他们一家子的作妖之下,彻底破产,原本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人,瞬间成了普通市民,要不是薄司恒讲仁义帮他们清偿了所有债务,可能他们现在连过普通市民生活都是奢望。
后来有一次,方简宁偶然在街上看到以前大手大脚的傅袁钧明珠夫妇衣着朴素的在菜市场跟小商贩为了几毛钱的小葱而争吵不休的时候,她当时心里只有强烈反差下的震撼,他们明明过的那么惨了,按理说这就是对他们当年作恶的最好报复,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只有对一生唯唯诺诺的姜美茹的和早早魂断的原主他们母女的悲惨的酸涩。
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即便是将之前伤害过自己的人拉过来进行报复,再让他们承受自己当面承受的一千倍一万倍的痛苦,除了徒增恶业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好处。
“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方简宁对着薄司恒忽然笑了一下,神色很是平和。
过去么?
呵,你倒是过去了,我这里可还没有!
忽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薄司恒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她擦伤的手拉了起来,用棉签蘸着药给她擦着。
方简宁垂目看着微微弓着腰,给自己擦药的男人,他的神情格外关注,每一个动作熟稔却又透着小心,边擦边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对着破皮的地方轻轻呼着气。
方简宁哑然失笑:“不疼的!”
听她这么说,薄司恒手上的动作一滞,猛然抬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不疼?”
这个伤药他之前也用过,擦在破皮地方的感觉和喷酒精差不多,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要咬紧牙关才能不叫出声,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不疼?
“你不是最怕疼的么?”薄司恒犹记得三年前的那荒唐一晚,他明明记得清楚,她曾经附在他耳边轻喘哀求他温柔一点,因为她很怕疼。
看薄司恒的反应,方简宁就知道肯定是之前原主怕痛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她忙打个哈哈蒙混过关:“那……不是怕你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