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端着盆子,走到大厅里的水晶缸前,从兜里掏出一把乳白色的小刀。
太岁虽然切了还会再长,但如果用铁质刀来切的话,很可能会导致发炎腐烂,只能用竹刀或者陶瓷刀。
对别人来说可遇不可求的太岁,对刘芒来说却不并稀罕。反正楼上楼大厅里摆放的这坨只是小的,而厨神空间里那坨太岁,在空间泉水的滋养下,现在已经长到水缸大,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上次从美国申遗回来,刘芒其实就已经给大伙烹煮过一次太岁了。但上次是拿来和人参一起煲煮成汤,今天他准备换另一种做法。
端着切下的太岁,刘芒返回厨房。贺东临往他手里的盆子一瞄,忍不住连连摆手:“刘芒师傅,你太客气了,实在太客气了。”
太岁啊!东晋道家葛洪在《抱朴子》所记,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而始皇帝更是派遣徐福,率领三千童男童女,就为了寻找到这一味仙药。
“贺师傅,对厨师来说,再珍贵的食材,如果不拿来做菜,那也是白搭。这次去法国,你能来帮我,我真的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区区一块太岁又算得了什么。”
“刘芒师傅,实不相瞒,上次厨神大赛上我输的很不甘心。我怎么就想不通,十年的心血才历练出的‘茄鲞’怎么就比不上一道随处可见的‘东北乱炖’?不过,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没有输在技艺上,而是输在心境里。”
说到这,贺东临长叹一声:“为了研制出那道‘茄鲞’,我在那十年里已经走火入魔,不但性格变得孤僻、桀骜,就连为人也变得冷漠、自私。就好比跟随我多年的几个徒弟,也就挂了一个我的名号,其实很少去指导他们,根本没有肩负起一个当师父的职责。”
“贺师傅,你其中一个徒弟我见过了。”刘芒回忆了一下,说道。
“谁?”
“桂行权,上次我参加一档厨艺节目,他完美呈现了一道全新的‘茄鲞’,让我甘拜下风。”
“他真的……按我说的那样去做啦?”贺东临脸上的表情一滞。
“没错。”刘芒点点头。
“那个傻孩子,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贺东临苦笑道。
“不!贺师傅,真的很棒!非常的棒!”刘芒毫不吝啬对那道‘茄鲞’的赞美:“恭喜你,终于走出自己的路!”
“是这样么?”这下,贺东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一向严肃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忸怩起来:“当时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限制在前人的桎梏中,而不能做我自己呢?”
“是啰!”
“你们能不能待会再扯?我还等着太岁下锅呢!”一直站在灶台前等待的林萧抱怨道。
“行,等会咱们边吃边聊。”刘芒笑了笑,端着盆子走到水池边,把太岁放到水龙头下细细冲洗。
冲洗完的太岁放置在砧板上,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眼前的这坨太岁光彩熠熠,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一般。
“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自然会孕育出如此神物。”站在案板前观看刘芒做菜的贺东临啧啧称奇。
“这天地啊,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玄妙。”刘芒也感慨道。
割下的太岁大约在一斤左右,刘芒取过一把菜刀,改刀成将近半个巴掌大小的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