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绪宗坐在战车中,小林子打着扇子,面前的小几上放着水果茶水。
白鑫明坐于旁边的战车上,自己打着折扇,心内憋火。
王爷二话不说便令他们开拔,连个具体的章程都没有,结果纯属找晒找气受!人家手握天时地利,看你受罪就行了,用得着出来找罪受吗!
瑞祥如钟般坐在马上,眼神时而迷惘,时而坚定,大金必须长存,大金不能覆灭。
一旦覆灭,宋国发生的惨状便会在大金全国重演一遍,身为一个金人,于心何忍!
阿妹,我帮不了你报仇!
阿克占松擦了一把汗,满心愤懑,悄声道:“在乌古大将军手下,咱们还能真刀真枪跟宋军干一架。这可好,不用宋军打,我们自己个就完了。”
瑞祥一怒:“闭嘴,再多说一言,立即军法处置。传令下去,谁敢有所怨言,罚奉两月。”
命令一下,躁动的人群立即安静了,如刮了一阵清爽之风。
临近中午,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挪不动步。
“报!王爷,有人晕倒了!”
完颜绪宗眼皮都没抬一下:“抬下去!”
传令兵蒙圈:“王爷,请问抬到哪里?”
完颜绪宗语气一冷:“抬到阴凉处!”
“下令喝水吃饭!”
金军解下水壶一顿猛灌,蔫了的菜精神了!
战鼓又响,金军新一轮的舌战又开始了。两番过后,城门楼上的宋军终于给点反应了!
“哎,你们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换个新鲜的。”
“对,换个新鲜的,好无聊啊!听得我们都想睡觉了!”
城下骑在马上的一个舌战金军,听到此处,心中气血上涌,一口喷了出来。
岂有此理,你骂人家,结果人家当成是催眠曲,还让你换个新鲜的,有比他更悲催的吗?
身后的两个金军立即将人抬了下去,城门楼的接着喊:“人家是江郎才尽,智尽能索,咱们听故事,也不能要求太高了。”
“那是,金国以野蛮起家,哪读过诗书礼义啊!否则也干不出惨绝人寰的事情,更不会颠倒黑白了!”
“走走,沐浴去,这天热死人了!”
说罢,几人成群结队的下去了,新一轮站岗的人又来了。金军心中恨得要死,但仍控制不住羡慕,王爷到底要等到何时啊?
完颜绪宗仿若置身平常之地,模样从始至终未曾变过。众人怀疑人生,王爷超出人间之外吧!
中暑的人越多,纷纷被抬在阴凉处,醒了之后继续站在原位,主要是他们身上穿的衣物太厚重。
德州城内,军议厅中,众人跃跃欲试,金军已经到了疲乏之处,此时出击,定能打败金军,打败完颜绪宗。
屈然起身抱歉:“大将军,属下愿领兵出战,与金军一决高下。”
杨猛、阮明熙等纷纷起身请战,秦桧出声:“完颜绪宗狠辣刁钻,如何会送上门去找人打,其中定然有诈。”
众人一僵,秦监军分析的对。实际上军议厅中所在之人,对完颜绪宗了解甚深,他们心中也打鼓,一个精明的将领如何护干出这等蠢事?
大家看看沉思的岳祺泽,又看看沉默不语的南进,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