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印出一大块水迹。阿克占松狠厉的瞪向那个孩子,“谁给你的能耐?”
那孩子的头一缩,后瞪回去:“你们两个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以岭村有你们在,是以岭村的耻辱。滚出以岭村!!”
众人听后神情激烈,看向那两人的目光恨意渐浓,他们的事情村里都传遍了。
因一己私欲,窝藏宋人南进。宋人南进是谁?屠杀大金勇士的刽子手。
死在宋人南进手里的人达数万之多,数万多人代表的是数万多个家庭,亦或者更多。
面前的两人,做法十恶不赦,罪无可恕。
越想越气,众人怒不可遏,纷纷拿起石头、瓜皮、菜叶朝瑞祥和阿克占松扔去。
瑞祥死死拽住阿克占松,眼神警告,皇城司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中。
皇上让他们回来,定有安排,且非常重要。
阿妹,你又救了我们一次,帮了我们一次。
瑞祥与阿克占松往前走去,一步一个脚印,额头、手上血迹斑斑,血与汗顺着脸颊流下,十分骇人。
阿克占松憋屈,他还为重回家乡而高兴,谁知等待他们的是愤怒的石头,如雨点般落下。
瑞祥为何不让他反抗?就凭一群酒囊饭袋,人多也不足为惧,有何可怕的?
走到一条巷子口时,一行三人冲上来,紧紧护在瑞祥身边。
大喊祈求:“不要打了,不要打我儿子,求求各位乡亲父老,放了我儿子吧!求求你们了!”
“你们要打就打我一个老头子,打死也不用你们偿命,只求你放过我们的儿子。”
石头雨渐少,平时眼红心狭的人,浑水摸鱼,手中的石头一次比一次狠。
斛准珊儿声泪俱下,狠厉道:“皇上都没治瑞祥和阿松的罪,你们凭什么?仗着人多势众,就以为我们无可奈何了吗?”
“皇上既然放了瑞祥和阿松回家,就说明皇上已经宽恕他们的罪过,你们比皇上还大吗?”
“你们此时欺负瑞祥和阿松,无非仗着他们是一个白身。皇上能宽恕他们,焉知不会再次重用他们?你们图一时痛快,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最后一句话警告意十足,众人的呼吸一滞,斛准珊儿说的对,皇上都放过那拉瑞祥与阿克占松两人了,他们追究不放,万一将来两人再次发达,找他们报仇怎么办?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哭着跑过来,抱着斛准珊儿肉啊肝啊的叫唤,斛准珊儿僵硬坚强的身躯软瘫,紧紧依偎在妇人的怀中,放声大哭。
瑞祥双手紧握,泪水滑落,对爹娘的私自做主而产生的怨恨,此刻云开雾散,他们也是一番好意。
接着又走来两人,一个半百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织福纹长袍,满脸胡须,斛准俊烈——斛准珊儿的爹。
另一人身着天蓝色绣云纹锦缎长袍,面容与斛准珊儿有三分相似,斛准凌仕——斛准珊儿唯一的兄长。
父子两人望着抱头痛哭的母女俩,眼眶发红,泪水盈眶,心中难受,好好的一个女儿,出去一趟回来后,又老又瘦又憔悴。
那拉大叔见众人收手,当即拽着瑞祥和那拉婶子回去,阿克占松告知斛准珊儿一声,后紧跟着。
一伙以多欺少的乡里乡亲,彻底打退了他的思乡之情,以岭村再也没什么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