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一月前,还与我大宋征战不休,此番态度大变,无非是受北面的蒙古之祸,不想腹背受敌,才甘愿让步。既让步了,便该有让步的真正诚意。请皇上明断。”
兵部尚书安启龙出列:“若是追根溯源,大宋与金国之间的恩怨便没完没了,陷入一个漩涡之中难以自拔。连年征战,国力消耗日益严重,正需休养生息之际。”
“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将亏损慢慢弥补。金国与蒙古之战,必会拖累两国的国力,而我大宋趁此时机养精蓄锐,定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请皇上明断!”
右相姚天光听到此处有些动摇,安启龙是镇国公王源明的亲家,与王家同气连枝很是正常,但是他的话十分有理。
南进心中也赞同安启龙的提议,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确实无法斤斤计较,阿哥与他之间横着国恨家仇,数以万计的生命,阿哥依然选择救他,他依旧对阿哥难以下杀手。
工部尚书李刚道:“安大人说的很对,可是大宋的休养生息与要求金国放人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且放人之事于金国是举手之劳,为何我等还未开口,便自先否决了呢?,臣难以理解,请皇上明断。”
左相范宗毅出列:“臣认为此举可行,值得一试!”
大殿之上又一次陷入平静,难以喘息的平静,赵构看向众臣,这些人倒是比南进说的隐晦,南进也知轻重缓急,没让他陷入两难之地。
完颜绪宗连母后都可以送还,其他无关紧要之人应该更容易些,此举成功,历史改写,传颂后世。
“这事交由翰林院拟旨,朕会亲自审阅,若无大事,散朝!”
南进与众臣跪拜相送,“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走出殿外,秦桧急急追上南进,抱拳道:“公爷,能否匀出一些时间给下官?下官由几句话不吐不快。”
王仲山心焦心酸,大女婿从金国归来后,何曾对别人低三下四过?只南进一个,那腰都弯得不成样子了。
右相姚天光与工部尚书李刚齐齐皱眉,秦桧此人绝对是金国的奸细,但是皇上与岳大将军、忠勇公都放过他了,他们能说什么。
朝上皆是饱学之士,但饱学确实次要的,首先要学会察言观色,中庸之道,其他的徐徐图之,莫留把柄。
南进走下汉白玉石阶陛,阶陛中间浮雕精致的九龙戏珠图,抬眼望去,宫门楼壮观肃穆,飞檐陡峭。
“不知副相大人想去哪儿一叙呢?”
秦桧等到心微微颤,面露惊喜道:“公爷说去哪儿下官便去哪儿,公爷说了算,下官无所谓。”
以南进在朝中的地位,皇上的宠信度,他想掀翻南进,简直是异想天开,相反他陷害岳祺泽后,每日担惊受怕,唯恐南进说动皇上为岳祺泽报仇,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事到如今,南进与岳祺泽为何不找他报仇呢?他们莫非看出来他只是一个马前卒,幕后的真凶是皇上,所以决定放他一马?他心里还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