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仰着头，闭着眸，不言不语。默默地听着她的话感受着心痛。

“我要九哥哥！我要九哥哥跟我去北境！”纸鸢突然又说回来，这件事，无论如何，她不让步。

哭闹的累了，苏白也不说话。纸鸢渐渐的挺直了哭闹，她的头有点儿疼，可以说，是剧烈的疼痛，太阳穴仿佛有头蛮牛，在剧烈的撞动，突然，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心痛的感觉，撕心裂肺的感觉，吵架的感觉，自己的脚，也是疼的毫无知觉，连带着腿，都是麻木的……

纸鸢的内心一直有一种感觉：“苏白，你告诉我，咱俩之前是不是旧识？如果你骗我，你将毕生不得所爱！”

苏白缓过神来，缓缓的放开了捏着她脚踝的手，被自己勒出了一条红印，他又心疼的给她揉了揉。然后回过身，四目相对，他满目血丝，嘴角毫无血色，也是一副难受的模样，看着她脸颊泪痕，伸出手要给她擦去，却被纸鸢抬手挡开，她恶狠狠的看着他：“你可敢说？”

苏白知道，本就瞒不了她，反问：“如若我说了，就能得尝所爱了么？”

不答反问，纸鸢心中已如明镜，她无力再与他争辩，脑子浑浑噩噩，心里一直埋着的那件事，从牙缝里挤着问出：“你是否，杀害了我的家人？”

梨花手帕，梨园，花下少年，和那个记忆碎片里的执剑少年重叠，此一问，是她在那之后一直想问的。

苏白听到后，楞了一下，随后，他目光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鸢儿，你记住，我的双手，的确沾满了鲜血，那都是边境的血，敌国的血，刺客的血，却不曾沾染你家人的血。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不曾有害你、害你家人、背弃你、背叛你、放弃你之心，从开始到往昔，我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我做的，都是在保护你啊。”

字字句句，纸鸢听的明明白白，眼神坚定，语气有力，莫名其妙的，纸鸢竟然信了他，而且是打心底相信的那种感觉。他说‘背弃、背叛、放弃’，纸鸢有些迷糊，她有些不明白，愣愣的问：”你是谁？“

苏白突然柔和，看着她，这句话，他早就想说，却一直等不到时机，如今，终于可以说出口。

“我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