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荫看着平日里十分沉稳的陈达先生高举手臂学着啦啦队热情欢呼的样子,十分新奇:
“我虽然没去看比赛,但猜也猜得到,戴先生肯定打得风采绝伦,技压群雄!”
陈达先生笑而不语,戴世光自嘲笑道:
“通夫兄这是给我留着面子呢!承荫啊,很抱歉,学长我让你失望了,我老胳膊老腿儿的,上场还没跑一会儿就喘得不行,赶紧下来换年轻队员上场了。三十多了,不比当年了,老喽!”
陈达先生咳嗽一声:
“说什么呢,你成天老啊老的挂在嘴边,那我该如何自处啊?”
戴世光有些尴尬,赶紧找补:
“通夫兄自然一点也不老,宛如正午之日,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呢!”
见陈达不买他的账,戴世光眼珠一转,赶紧转移了话题:
“胡承荫,你真的是第一次骑马吗?骑得不错嘛!”
“我骑得不好,是陈达先生给我选的马好。”
“那要不要再快一点?”
“可这马应该跑不快吧?”
戴世光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抬手就在胡承荫身下灰马的臀部上给了不轻不重的一鞭子,灰马突然吃痛,嘶鸣一声便向前奋力跑去,缰绳瞬间从赶马少女的手中挣脱,因为惯性,胡承荫的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他下意识紧紧抓住马缰绳,本能地伏低身子,好在灰马奔跑的速度并不是太快,他逐渐保持住了平衡。
就在此时,戴世光先生纵马飞奔到胡承荫身边:
“你看,我就说你骑得很好吧!”
或许是被戴世光的话刺激到了,或者是马儿奔跑起来吹在面颊上的春风实在舒服,胡承荫想起了“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句诗,一时间胸中激越,胡承荫朝戴世光先生一挑眉:
“戴先生,咱们要不要比一比?”
“你要比赛?你不怕啦?”
“不怕!”
戴世光先生手搭凉棚看着前方,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棵又高又直的柏树,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大伞,伸手指道:
“好啊!你看到前面那棵柏树了吗?我们就比谁先骑到那儿!”
陈达先生眼看着戴世光和胡承荫的好胜心都被激了起来,担心会出危险,他喊了一声,想劝他们停下,可两人根本没有听到,不多时便一齐冲了出去,引得他不禁瞠目,身旁的研究同仁看到此情此景发出赞叹和兴奋的叫声和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