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甫等人的突然被杀给同样监押的蹇庸等人的家眷提了醒,虽然这些人背负的罪责不足以判死,但这种形势下谁说得准,又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的打点关系。
最后冯异、蹇槊、虞孝勋等几位军界的老臣跑去皇帝那里请罪,皇帝念这些人在历次战争中的功绩,下令让丁原将他们放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每人挨了一顿板子,削职为民。
就在人们认为一切都结束了时候,蹇庸、高筇等人赤裸上身背着尖锐的荆条,走过十里大街跪在骁骑军衙署门前向赵遵请罪求饶恕,这下人们才明白,赵遵才是幕后的推手,丁原只是走卒。
“这一手玩的漂亮!”赵遵也不得不承认,最后让冯异等人扳回了一城,成功的把仇恨引到了自己身上。李甫等人的家属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了赵遵身上,这也伤害到了解玲珑,赵遵变成了她的杀夫仇人,华阳公主放话与赵遵势不两立。
周宾虽然极力解释撇清骁骑军、赵遵与此事无关,但蹇庸他们极力在外面混淆视听,赵遵又躲起来不露面,周宾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朝臣们借机重提取缔骁骑军的旧事,理由是随意构陷官员引起恐慌,矛头直指赵遵。内廷议事的时候,刘衡不得不承认在外朝存在一支监视百官的密探机构不太合适,但是话止于此没下文了。
鲍鸿低着头好一会儿,看看一旁的蔡攸,见他表情和刘衡如出一辙,明白了。
“陛下,臣观察几年来泗水候赵遵愈发成熟稳健,屡次立下大功是个可塑之才,如今辽东郡陈太守病故出缺,不如让他到辽东历练一下做一任太守?”鲍鸿进谏道。
此言一出众臣脸上都不免露出惊异的表情,太守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当的,那可是封疆大吏。全国上下的官员成千上万,在京千石以上的高官一抓一大把,但天下就那么几十个郡,太守掌握一个郡的军政大权,是当地的土皇帝。做上一任太守地位就不同了,入朝即可为公卿,随时可以进入九卿的行列。赵遵才二十多岁,大周开国以来还没出过这么年轻的太守,袁青偷望了鲍鸿一眼,询问他是不是官职给的太高了。
鲍鸿却微微点了下头,袁青是鲍鸿的死党,立刻明白了。骁骑军四处打探大臣们的隐私,前后灭了十几个劣迹斑斑的老臣重臣,这些人很多都是皇帝想动没敢动的人,却被赵遵轻松抓住了把柄,名正言顺的除掉了。
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机构存在,无论哪个团体哪一党的都如鲠在喉,为了彻底根除这个祸患,给个太守也认了。到了地方没有皇帝庇护没了特权保护还不是被得听他们摆布。
“臣以为,赵将军能当此任!”袁青一附和,其余大臣皆称善。
刘衡满意的点点头:“辽东乃大周东北门户,赵遵新来乍到怕人手不足,骁骑军既然不在从事密探之责便随他一起赴任吧!”
赵遵的第一个要职就这么定下了,但他却并不知情,“表哥!”刘永这几日春风得意,自从引荐番使入朝获得成功之后,皇帝对他夸赞有加,原本疏远自己的大臣又都回到了身边,对他更加恭顺,见到赵遵,他心里又得意又感激。
赵遵对着卫士和侍女撇了撇嘴,刘永会意:“你们退下,孤有话与赵将军说。”
“啪!”仆从们刚刚退下,刘永的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这一下把刘永打蒙了,捂着脸道:“表哥,你……你干嘛打我啊?”
赵遵揪住他的领子,吼道:“殷素娘是怎么回事?”
刘永一下子就慌了:“殷……殷什么,这是个人吗?我……”刘永驴唇不对马嘴,显然在说谎。
赵遵放开刘永,颓然坐在台阶上:“看来都是真的,你……唉……”
刘永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他抱住赵遵的腿道:“表哥,我……我……”
赵遵看着体如筛糠的刘永,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是皇子,将来的皇帝,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为什么要这么干?”
刘永涕泪横流:“表哥,你弟妹她怀孕半年了,我这儿憋得难受,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干了糊涂事,表哥,你救我啊!”
赵遵叹了口气:“表弟,姨娘她居于深宫每日如履薄冰,就指望你将来荣登大宝,可你……这要是传出不但立储无望,被有心之人利用就能要了你的命啊!”
刘永听出赵遵有帮自己的意思,试探性的问:“表哥,你是从哪儿听到的啊?”
赵遵道:“李甫,他当着我的面亲口说的,为了保密只能他们五个人一起闭嘴了!除了他们,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没了没了,我酒后胡吹,事后后悔的要命,多谢表哥帮我躲过一劫!”
“我要听你一句实话,除了殷素娘外,你还干过别的伤天害理的事没有?”
“没有!”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一次,都是让酒闹得,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