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之功,岂是那么好挣的?
自古以来,想挣从龙之功的,大多都折在半路上了。
安宁上一回好运的没死成,还不知道珍惜,这回,是时候给点厉害给她瞧瞧了。
南宫墨讥诮的一撇嘴,转而又拉住华敏沄,由衷道:“若不是沄儿,我和长姐还不能这么早就先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虽然,没一下子要了安宁的命,但,往后有的是机会,而且安宁和她的儿子失去了世子之位,这怕是比死还难受吧?
只不过,对安宁来说,只是刚开始罢了。
以后有她受的。
南宫墨满意的瞅瞅华敏沄,怎么看都觉得好。
嗯,自己挑的媳妇儿,一直是他的福星呢!
只要她在身边,自己做什么都顺顺利利的,她一不在身边,自己不是中毒,就是死遁,真是太惨了。
不止是南宫墨,远在汴京城彭府的端宁长公主,跪坐在仁王的牌位前。
也在说着华敏沄。
她从袖子里掏出手绢,往前探了身子,仔细的擦拭着仁王的牌位。
仁王早就死了,死的时候成亲了倒是成亲了,可是还没有孩子,因此,算是绝嗣了。
她作为姐姐,不忍心看他死后落的个无人供奉的下场,便在家给他立了牌位,供奉着。
彭驸马是个体贴入微的人,平日里不多言语,但能知道她的伤痛和悲伤,对于她在家私设仁王牌位这样杀头的大事,也无有一句反对。
端宁长公主对着牌位喃喃自语,她惯常是喜欢这样的,平日里,她也几乎每日都来,和仁王说几句话,就怕仁王在地下寂寞了。
不过,今日,她一向低沉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畅快和激烈:“二弟,姐姐我如今算是给你报上仇了,往后,那些对不住你的人,姐姐都要给你讨回公道来。”
“都要他们以命偿命!”
说的激动了,端宁长公主有点喘。
慢慢的,端宁又缓了脸色:“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
“姐姐能报仇还要归功于咱们的墨弟,你还记得吧,你最喜欢的那个弟弟,谢母妃的儿子。”
端宁长公主神色温柔,仿佛眼前正坐着她的弟弟仁王,两人如小时候一般,坐在一起吃果子,一起闲话家常。
“他吖,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唯一厉害的是要娶一个不错的妻子。”
别人不知道南宫墨要成亲了,端宁长公主自然是知道的。
她虽然不能亲去祝贺,但还让暗卫捎了贺礼。
“那是个特别特别聪明的姑娘,也是她,帮姐姐替你报仇了呢!”
谁能想到,她平时用来治疗喘症的药最后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她生儿不足,有喘症,一直不见好。
年幼时,得灵峰寺的住持大人看过,开过一帖土方。
就是灵峰寺后山随处可见的醉仙桃。
摘取其花朵浸泡于烈酒之中三日,每日取一钱煎水服之,可平喘。
她这么多年,一直服用,从不间断。
因此,身上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味,那是醉仙桃开花时候的气味。
那一日,在大殿,她送出去的暖玉就有浓郁的醉仙桃的味道。
众人都不觉得奇怪,毕竟谁都知道她端宁是个药罐子,常年带着这种气味。
但那会儿,这醉仙桃可不再是治病的良药,而成了致命的毒药。
谁能想到呢?
“我将醉仙桃在酒中浸泡十日之后,捣出汁水,涂于暖玉之上。”
“暖玉自带暖意,激发药性,可使人致幻。”
一般情况下,也没什么,由鼻子吸入的量毕竟不多,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就是轻微中毒,睡一觉估计也就罢了。
体制虚寒的,喝一碗姜茶,发发汗,把毒气发出来,也就罢了。
“可谁让他是个严重的癔症病人,那毒诱发了那毒妇儿子的癔症,让他丢了世子之位!”
“哼,本宫倒要看看,斩断那毒妇对未来的希望,还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端宁知道,安宁以后的日子,将会比死还难过。
“那毒妇肯定已经知道是我害了他们了,前几日还想来找我麻烦,我连门都没让她进。”
端宁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知道也没什么,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呢。”
安宁又不傻,太医肯定会告诉她,这醉仙桃对癔症病人有影响。
她想不到端宁故意害她们母子,但依然会把错误都归咎于端宁身上。
谁让她要服这种药了,无端害了她的儿子。
安宁一直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人。
端宁对安宁很了解:“她如今恨我入骨,我以后才能亲手了结她不是?”
说着说着,脸上又带上了笑意:“咱们能给安宁找这么大的麻烦,都是咱们那好弟妹帮的忙。”
“这主意就是她想出来的。”
“我以前给你说过的,信国公府的那个丫头,咱们墨弟很早以前就看上人家了。”
“姐姐我也仔细寻摸过,这信国公府和以往不一样了,这一代的信国公府家风很不错。”
“因为这,我倒是真起了和信国公府结亲的心思。”
“你也知道,我就只得了云清一个孩儿,说来,我也很满足,这破败的身体能有一个孩子,我很知足了。”
“云清纨绔是纨绔了点,可是他是个好孩子,生在皇家,真是委屈他了。”
“咱们那弟妹还有个亲妹妹,就是安宁那毒妇肖想的姑娘,这姑娘除了年龄小点儿,其他都很不错。”
“云清这孩子好玩,也没见他有喜欢的姑娘,这是还没开窍呢,如今的大魏局势可不怎么稳当,我也不想催他,就想着先定下来也不错。”
她都盘算的好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呢。
不过,就是有一点,端宁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俏皮和戏谑:“反正咱们皇家也不和朝臣公侯家论辈份,到时候各论各的也就罢了。”
“你放心,无论是我还是墨弟,我们都好好的,你吖,就在家等着我们给你报告好消息吧!”
不提端宁长公主正盘算着假戏真做,将华敏溪给定下来。
南诏马场,华敏沄迎来了谢琛一家还有外祖母钱氏。
这可把华敏沄高兴坏了。
她原以为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来不了,却没想到,外祖母来了。
“外祖母,您怎么来了,外祖父怎么肯?”华敏沄把外祖母迎进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