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阳光隔着窗户,还是热辣辣的。
顾浅觉得光线刺眼,他揉揉眼睛醒过来的时候,鑫迪正趴在他身边睡的香。
身体清爽的很,顾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头脑清晰的好像被冷水洗了一把似的。
鑫迪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她胳膊往旁边划拉了一下,估计是没摸着顾浅,马上就惊醒了。
看见顾浅自己坐起来,鑫迪这才长出一口气,说:“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
顾浅说完这话,又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说:“我好像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鑫迪没有追问他梦到了什么,而是起床去穿衣服,她背对着顾浅,说:“你去衣柜里把昨天准备好的那身黑色衣服拿出来,一会儿换上。”
“黑色衣服?咱们要去什么重要场合吗?”
“嗯。”鑫迪心不在焉的说:“我弟弟的葬礼。”
“吴谢迪的葬礼?”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突然要出席葬礼了?
顾浅有点摸不着头脑,鑫迪淡淡的解释,说:“你忘了吗?吴谢迪一个星期以前被发现死在了一家酒吧里,原因是注射药品过量。”
有这事儿?
顾浅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不是睡傻了?”鑫迪上前摸了摸顾浅的脑门,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烧退了呀?要不要再去一趟医院。”
“你是说?我发烧了?”
“烧四十度了都,你是不是烧出毛病来了?”
鑫迪认真的看着顾浅,说:“走吧,咱们参加完葬礼,还是得去趟医院给你检查一下的。”
顾浅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你弟弟的葬礼,你不用跟着张罗吗?”
鑫迪苦笑了一下,说:“我外包出去了,有专业的帮着张罗,不过我妈……她一看见我就闹,我也没办法,干脆就不插手了,我就负责出钱就可以。”
等到了地方,顾浅终于知道了鑫迪口中的吴妈妈一看见她就闹是什么意思。
吴家现在来往的亲戚不多了,大多数来了献花上礼就走,留下来的没几个。
葬礼现场冷冷清清的。
吴妈妈跪在骨灰盒前,两眼无神,双手机械的往面前一个铁盆子里扔纸钱。
有人过来鞠躬献花,她就跟着低一低头,面如死灰。
鑫迪穿着得体的黑裙子,出现在葬礼现场的时候,吴妈妈突然就疯了一样,她“腾”一下站起来,将面前装满纸灰的铁盆都打翻了。
顾浅下意识的护在了鑫迪前面,没想到吴妈妈扑上来,伸出手就要打鑫迪。
“你个没良心的,你弟弟没了,家里最开心的就是你!你跟你的奸夫不得好死!”
“奸夫?不得好死?”这是在说我吗?顾浅仗着自己个子高手长,将吴妈妈隔开。
他被吴妈妈骂的回不过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鑫迪冷静的很,站在后面,语气四平八稳,但是里面隐隐的能听出很多怒气来:“吴谢迪自找的,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好好的看着他,你看住了吗?”
“他来就是投奔你来的,结果死的时候警察打电话你在干什么,你都没过去看看你弟弟什么样,你就顾着照顾这个臭小子了,连收尸都是医院给打的电话。”
“妈!”鑫迪突然拔高了声音,在场所剩无几的几个人本来就都在往这边看,这么一来,更是注意力全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