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叶白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的终极梦想不是下地狱呢?”
之前还是虎虎生风,到了最后林景笙都自觉面上无光。
秘书将人送出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沈叶白忽然不紧不慢的叫住林景笙,接着问他:“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误以为我是个好人?”
林景笙脑子动了一下,索性坦然说:“是傅清浅让我过来的,她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沈叶白看不出什么表情,只示意秘书送客。
事实证明,沈叶白真的不是个好善乐施的人。
接下去几天,风向不仅没向傅清浅有利的方向偏转,情形反倒变得更糟糕了。
安家专门就安少凡的自杀事件开了两次记者会,傅清浅越发成了众矢之的。
烈日炎炎,封闭的车厢内冷气流却像针一样往太阳穴里钻。这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疼意,很有力的起到了警醒作用,将沈叶白忘记的,或者说没放在心上的事情,被这股疼痛的浪潮翻着花的顶了上来。
他有些后悔这个时间出门了,烦燥的将车窗降下。
安悦如从大厦里走出来,沈叶白的车就堂而皇之的停在广场上,他才懒得去停车场。透过降低的车窗,安悦如就见他猛按太阳穴。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怎么,头又开始疼了?”
沈叶白有长年偏头痛的毛病,国内外的大医院看了很多次,都查不出什么病理性的问题。所以,没办法对症下药,疼厉害了就吃止痛药缓解。
安悦如见他不说话,急着帮他找药。
“止痛药带了吗?”
沈叶白制止她翻找的动作说:“别找了,没拿。”他解开安全带,从主驾驶的位子上退下来;“你来开。”
安悦如马上转过去,看了一眼后视镜,直接将沈叶白送回家。
抵达的时候,沈叶白的疼痛已经缓解了。
他靠在椅背上,有一点儿抵抗痛苦后的疲软,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是豹子般的优雅。
尤其他的眼神,疏懒又淡漠,就连安悦如回头的时候,都忍不住肃然起敬。但忽然想起,他又不是她的领导长辈,于是,秀丽的肩膀又挫败的垮了下去。
“好点儿了吧?”
沈叶白“嗯”了声,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咨询师?”
安悦如严肃反问:“难道这个时候你不该问我有没有好过点儿?”
沈叶白说:“就算你将那个咨询师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能真正缓解你心里的情绪。”
“谁说的?让她给少凡赔命,我心里就能好过点儿。”
沈叶白好看的眼睛眯起来:“过犹不及,凡事要有个度。不然深掘下去,可能会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
一定是沈叶白洞察一切的眼神,安悦如心底一个激灵,她吃惊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