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觅迩眼睛弯成一轮弯月,“我也是。”
他们往回走的路上,陈觅迩问道:“孩子的父亲,是独孤朗吧?那个南凤国的钧翊将军?”
“嗯。”
“颜黎漾有个消息没告诉你,独孤朗下月成婚。”
忽的她身体顿住,双腿僵住了一般,心里如遭受了巨雷轰顶,冰冷感从脚底瞬间上升至全身,她真的心痛了,这就是最重要的东西被夺走的痛感。
陈觅迩扶住她,低头沉道:“对方是褚大学士的千金,但她是妾。”
“妾...”师仲柯双瞳泛起了泪光,无力道,“褚大学士会同意女儿为妾吗?”
“不知,但南凤国皇上的圣旨上就这么写着,但是有一个好消息。”陈觅迩最后一句话给师仲柯带来了一些慰藉。
“好消息是,探子说,是独孤朗自己进宫和皇上要求的让对方为妾,他说正室已逝,再不娶妻,他还是在等你。”
“可我终究会辜负他,走吧。”师仲柯很难再拿出狠心对人了,她此时可能真的成了被说的温婉。
陈觅迩只是想让她早日承受这些,免的孩子出生,那时她的心会更痛,随后她跟着师仲柯一路回去。
陈觅迩把她带回房间,她坐下的一刹那,忽的头昏了阵,眼前黑了一下,陈觅迩见她不对劲赶紧上前急问道:
“你怎么了?我去叫楚霄。”
“不用叫他,我没事,可能是这几日颠簸,我身体真是越来越弱了,”师仲柯推了推陈觅迩,“觅迩,你也休息吧,我没事的。”
陈觅迩犹豫了一会儿,见她好了许多就不再停留,“那你有事叫我。”
“好。”
直到陈觅迩关上门,她用力摇了摇头,头昏的还是厉害,而且仿佛眼前的东西都变得很模糊,她揉了揉的眼睛,眼睛缓缓清晰了许多。
南凤国独孤府。
“枉负她对你深情,她刚离开半月,你便答应了赐婚!”
“太子殿下如为了兴师问罪的话,请回吧!”
楚淮越来越看不惯独孤朗的模样,“不要以为你不说,你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我会一直盯着你!”
“太子请便!”
楚淮扬长而去,独孤朗面无表情的看着祠堂上的独孤峒排位,还有一个没有刻字的排位,眼里划过细微的落寞,
“即使永不相见,只要你还活着,我都等你!”
在他心里的铜墙铁壁已经都没了,现在只有他自己,偌大的府邸已经没有了声气,以前他是巴不得府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继续上窜下跳,在屋顶为躲爹的军棍坐一天,独孤峒再去苦口婆心的从中说情。
而现在府里已经无人可管他,他却不想再跳屋顶了,这里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住处,不再是家了……
他也不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