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仲柯醒来那日后,颜黎漾只来了一次,就再未来过,倒是给楚霄送来了不少稀有药材,这也省了很多尴尬。而且楚霄说过了,想要孩子,她就不能解毒。
师仲柯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情,只有颜黎漾给她换了一个新的住处,但听楚霄说,那个新住处靠山水,是个极佳的修身养性之处,但是,离颜黎漾的府邸也不过隔了一条街,走上一盏茶的功夫也能到了,颜黎漾还是要把他们放在可控内的。
不过总比起每日活在颜黎漾的眼皮子底下更好,此时,陈觅迩在一旁替师仲柯收拾东西,陈觅迩却发现了一支步摇,被好好的存放在锦盒里,陈觅迩低声问道:
“这支步摇什么来头,你被南凤国驱逐,身上银两都不带,还带着它?”
师仲柯眼睛不方便,陈觅迩把锦盒放到她手心,师仲柯只能靠手指的温度,去感受锦盒之内的步摇,她唇角带笑:
“这是他赠我的第一件东西。”
那时的长乐坊他便送了这支步摇,他们明明互不相干,却偏偏造化弄人,最终纷纷破散,如今这已成为她唯一能带走的东西了。
陈觅迩看师仲柯的样子,心里一阵苦涩,明明她还是放不下独孤朗的,她心底真的爱透了这个人……
陈觅迩蹲下身,握住她的双手:“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情报,我可以…”
“不必了,”她把锦盒用力关上,“当断则断吧。”
陈觅迩垂眸,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充满了虚伪,她把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假装扔掉,以为身上从此就有了铜墙铁壁,殊不知,她终究只是欺骗了自己。
陈觅迩不再提及,拿过锦盒道:“我帮你收好。”
其实陈觅迩这几日也一直在打探南凤国那边的情报,独孤朗大婚在即,独孤家已是张灯结彩,只是她对师仲柯说不出口,因为她真的不知道独孤朗和师仲柯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到底还有没有羁绊,生怕一不小心就伤了师仲柯。
日落时分,颜黎漾亲自护送师仲柯他们来到新住处,颜黎漾小心的扶师仲柯下了马车,“姐姐,小心门槛,这门槛太高,改日我派人来修整一下。”
楚霄好似却变成了搬东西打杂的跟班,看着他们俩人进去后,楚霄小心的搬下自己药箱,小声嘀咕道:“真是个黑莲花,表里不一!”
陈觅迩突然凑上来,审问的口气道:“你在嘀咕什么?”
楚霄不屑一顾,“没什么。”
楚霄抱着药箱就跟着也进去,心里暗想,到底该不该把壳粉的事情和师仲柯说一说,让她多防备颜黎漾一些,还有这个陈觅迩,到底是不是颜黎漾派来监视他们的。
颜黎漾带师仲柯在内堂歇下,给师仲柯倒了一杯茶,细心的摸了摸杯缘确定不烫也不凉,才道:
“姐姐,休息一会儿吧,喝点茶,这是让人今早去后庄茶园新采回来的,口感很好。”
楚霄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被颜黎漾恶心的不行,不管什么好茶,对师仲柯好不好也得他看了后才算数,说不准这茶里又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楚霄一屁股坐下虚情假意说道:“小皇子也劳累了,您看,今日又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府休息吧,您的身体要紧。”
颜黎漾神情淡定不变,反倒是躬身给楚霄双手拱礼,显得儒雅百分,柔声道:
“姐姐双目不便,日后还要劳烦九殿下费心了,如有需要尽管开口。”
楚霄心里忽的一把火,恨不得将颜黎漾烧成灰,他还能装的再假一点吗?!
他此时不应声,倒显得他失礼,楚霄扯了一个假笑回礼道:“那就多谢小皇子了。”
颜黎漾又转向陈觅迩吩咐道:“务必保护好姐姐和九殿下,如果出了差池,拿你是问!”
陈觅迩利落回道:“是,请主子放心。”
这话在楚霄看来,好像再说好好监视好他们,如果出了纰漏,提头来见!
“姐姐,那我改日再来,你早些休息。”颜黎漾低声细语道。
师仲柯点了点头,“嗯,觅迩,你去送送小皇子吧。”
“是。”陈觅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