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觅迩送颜黎漾刚出去不久,楚霄就沉不住气了,“师仲柯,颜黎漾他此人居心……”
“我知道!”师仲柯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声张,静观其变,暂时我们还要依靠他。”
尽管如此,楚霄还是不放心,“以后你的膳食和平日所用都给我看一遍,我还是不放心。”
师仲柯微笑,“放心,我眼睛看不见,心不盲。”
楚霄只低叹一声,“不是我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我自己。”
“你怕了?”师仲柯反问。
楚霄耸耸肩,笑道:“呵,我怕什么,有你这个大师在,我做好大夫的活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但楚霄心里真的是有些恐慌的,看样子暂时他是不能带师仲柯去岭卫了,楚淮那边如果知道了,他又该如何解释。
楚霄心里极为后悔,自己当初就该在狠心些,回绝了楚淮,不然他还是云游四方的大夫,哪会在这看一个小皇子整日恶心自己。
真是给自己惹了一个大包袱!
师仲柯这时说道:“明日,去附近的湖边走走吧。”
“好。”楚霄随口应下。
夜里,陈觅迩给师仲柯整理好睡塌,师仲柯便早早睡下了,她现在只想在孩子出世前,安稳十月。
……南凤国……
从黑夜里不知何处跳出一个黑影,迅速窜进了一个黑漆漆房间之内,黑暗中只听到一个声音:
“禀将军,岸山那边准备好了,就等将军一声令下。”
“下月十五!”在黑暗的最深处,一个更幽邃的声音穿透黑暗,冷冷传来。
“是!将军还有何吩咐?”
“查的人,怎么样了?”这才是他最大的心头之痛。
“请将军责罚,还无丝毫消息。”
这句话比任何风都要凛冽抽打在他身上,他双拳紧握,她离开南凤国后,究竟身在何处!!!
为何走的一丝蛛丝马迹都不给他留下!
这不知道他这是第几次派人了,每一次都是极大的失望,心底的伤疤越来越疼,每一次都撕裂般又结为伤疤,等着下一次的撕扯,血花四溅。
寂静的黑暗中,只有外面的风吹打树叶的声音,好像这个房间内,本就是空无一人,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
他和黑暗快融为一体,尤其那双眼眸,好像黑暗皆是从他眼中跑出来的,让人不寒而栗,陷入恐慌。
“生见人,死……见尸!”他咬牙坚持又下了命令,迄今为止,他只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是否安全。
除此之外,他已经不敢再有奢望了。
他的手缓缓拿起桌上的香袋,他轻轻捏了捏里面鼓鼓滚滚的东西,他仿佛就放心一些,他相信,他们种的红豆总会在长出来的,他们总会有相见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