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太子正伏案批着奏折,过分夜刺眼的油灯对眼睛很是不好,他正烦闷的不行,下人突然来报,说是楚王身旁的几位大人来了。
他一喜,道:“快些请进来。”起身。
来者正是零,夜酒夜礼等人,方一进来就臭着一张脸跟太子行礼,问道:“殿下,梁府怎么个奇怪法?”
太子微一挑眉,道:“怎么?”你们几个居然输了?
他快要把幸灾乐祸几个字写在脸上了,众人皆是无语片刻,零忍不住道:“正如殿下所说,我等输了。”
太子笑出了声,问道:“怎么可能?”
沈云颜的部下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斗得过临渊,在临渊面前沈云颜的人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零张口给了他答案,一言难尽地道:“谁知道那副将居然是个女人啊。”
太子:“……哈。”
“您想笑就笑吧,”几个人无欲无求地道,“王爷和王妃已经笑满一个时辰了。”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太子捂着嘴,眼角都沁出了眼泪,道,“要不你们先回去,孤令寻个惩罚?”
“不行,愿赌服输,”零道,“您不必给我们几个开小灶。”
于是太子殿下只好忍着笑意让他们去梁府“站岗”,并派人告诉楚王府,说什么他们都还是孩子,还是应适当的留一点面子,楚楼和白扬歌回他:大可不必,这几个就没有脸。
太子闷声笑了,道:“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起来这夫妻二人到底是治下有方。”居然真的不打女人。
这事本来就只有他们知道,就算是偷偷打了,也不会有人深究,他们几个倒是实诚,乖乖的挨了打,还回来主动领了罚,还怪可爱的。
那个带头的零,听白扬歌说已经直逼两百岁去了,还如此的率真,当真不易。
那像他,只二十来年的日子,就已经忘记了何为率真。
“王爷和王妃都是性情中人,治理手下便松散了些,”下人道,“要奴才说,这些年轻人未必比得上沈将军的人。”
“怎么说你是奴才呢,你可知道方才这些人活了多久?上过多少次战场?”他冷冷地说道,“便是他们随手扔的玩意,都是无价之宝。也就你们这些俗人,还当他们年轻。”
渊最年轻的也都四五十岁了,比如元予礼,更不要提临。
下人低头道:“奴才知罪,王爷王妃看起来年纪不大,奴才便先入为主了。”
那两个么?
更是老妖怪。
他笑道:“孤儿时还被楚王抱过。”模样同现在那是一丝未变。
“太子殿下又在闲聊了,”萧姣提着食盒进来,“外面无人,我便进来了,还请您不要责怪才好。”
“孤让他们下去了,烦,”太子道,“您怎么来了?”
萧姣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长衣,头上别了一只素白流苏钗子,清水出芙蓉,很是好看。
太子抬起头,见她这副打扮,手下的动作一僵,只听萧姣道:“在后宫里听说殿下一日都待在这里,粒米未进,才想着过来看看。”
太子知道萧姣是楚王的人,并没有说过什么,萧姣却觉得在他面前自称臣妾怪怪的,便改成了我,果然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