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关上自己的房门,就听到院子里有开门的声音传来,是院门那里的声音,他于是从门缝里往外看去,就见郑杭裴的另一个护卫,王康。
这护卫王康来到郑杭裴面前说道:“小公子,我去问过大公子了,说是眼下你没必要去那儿。”
“我哥这话什么意思?”郑杭裴停止了练剑,用手擦着剑上沾的几片雪花道。
“我猜他是想让您离战场远远的,不想让您受苦吧。”王康道。
“我哥真会这么为我着想?”郑杭裴仍然在用手擦着剑上沾的雪,并吹了一下闪闪发光的青色宝剑说道。
“我猜是这样的。”王康道。
“我猜他是觉得我是个累赘,不想我在他边上拖累他。”
“这个……那小的就不知道了。”王康道。
“他现在可好?”
“他现在反正是寄人篱下,无所谓好坏。”王康道。
说到这儿这护卫停顿了一下,又道:“我猜,他是不想让您也感受寄人篱下的滋味,所以才不想让你去。你现在在外面更逍遥自在,何必去那儿感受寄人篱下的滋味?”
郑杭裴道:“好了,我要练剑了,你们离远一点。”郑杭裴又开始舞起剑来。
这两个护卫退到院边上以后,便低声聊起天来。
王康对刘棹道:“刚才我去那儿时,听游德说了,咱们的大军快到寒山了,以后咱们大公子就不会是寄人篱下了。”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刘棹扭头看着王康,语带惊喜问道。
“听说他们是几天前出发的,再过几天可能就会到达寒山了。”王康眼睛往院门处瞟了一眼,道。
“太好了,我就等着这一天呢。”刘棹轻声道。
孔仲达虽然关了自己的房门,但他就在门边上不曾到房间里去,此时听到了这两人的小声交谈,便猜到了他们所说的那批人是谁。
他每个土匪窝都去过,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他们是真正的土匪,在每个山匪窝里都行过医后,见到他们每日各种训练,他又觉得疑惑,当个山匪,有必要整日不要命似的训练?那时候他也隐隐地猜测,也许他们是奔着打天下去的。
不过,这一场密谋许久的造反,却是以一种让他疑惑的方式开始的。
他本来以为郑劲会是造反的主谋,谁曾想他还没出动便被烧死了。
而他本来以为平康王会是造反军的主谋的,谁曾想他也同样还没出动便被刺身亡了。
这里面有点儿奇怪之处。
但奇怪在哪儿,他却说不上来。
转眼间雪又开始落了下来,和着寒风一起,让人冷飕飕的。
下着雪,郑杭裴还在练着剑。
他脸上的神情甚是执拗,那是一种想要在一夕之间练成剑术高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