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不是那般贪慕荣华的人,”宋团子对楚兰枝向来维护得紧,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不会扔下我们不管,更不会跟了那个太子。”
钱团子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师娘莫不是被困住了,一时出不来?”
苏乞儿把那日的实情说了出来,“师娘是被云釉胁迫走的,能把她接回来的人,只有先生。”
岁岁听了这话,一下就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她又发飙了,“我就知道是那个坏女人搞的鬼,她捉走了娘亲,还有脸上门来离间爹爹和娘亲的关系,这个毒妇烂大街的,死不要脸。”
这话粗野得很是刺耳。
“岁岁,坐下来,”苏乞儿板着脸色,沉声说了她,”不要学那些泼妇骂街,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口,在外人看来这很没教养,回头又得说师娘没教好你。”
这话也就苏乞儿敢说岁岁,换作年年、宋团子和钱团子屁都不敢放一个,尽管他们也觉得岁岁骂得很难听,有失文雅,但碍于岁岁的虎威,他们发作不得。
岁岁拿手指着苏乞儿的鼻子,顶了回去,“你说谁没教养,你说谁没娘教?”
年年见状,一屁股坐到了俩人中间,和稀泥地劝道:“都是那个坏女人的错,你们俩在这里争什么争。”
钱团子和宋团子双双附和着:
“云釉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岁岁骂她怎么了?”
“苏乞儿,你别小题大做,岁岁正伤心着,你快说两句好话哄哄她。”
“你们三个都给我闭嘴!”
苏乞儿扯了嗓门高声说道,“岁岁就是这样被你们惯坏的。”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开口争一句话,他们仨难得见苏乞儿发这么大火,很给面子地闭了嘴不吭声。
“小小年纪的,张口就是毒妇、烂大街的,师娘就算再生气,她骂人都不会脏了自己的嘴。”苏乞儿严词训斥了岁岁,不留一丝情面。
岁岁到底是受了委屈,她红着眼,一屁股摊坐在床上,眼泪不住地砸在草席间,嘴里一个劲地唤着“娘亲”,这让苏乞儿看了,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地心酸。
这段时日以来,他见岁岁哭的次数,比过去一年还多。
苏乞儿走过去,无奈一声叹,他将岁岁拢在了怀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头,“岁岁,下次咱们不骂这么脏的话,直接上手揍人,师娘向来受不得委屈,能上手解决的,她从来不会和人废话。”
岁岁在他怀里狠狠地点着头,她嚎啕大哭道:“我想娘,我恨死那个女人了,我要娘亲回来,我要我娘!”
她哭得撕心裂肺,听得年年、宋团子和钱团子揪心地疼,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相信先生,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把师娘接回来。”
苏乞儿透过窗户,看向了对面厢房里的卫殊,许是听见了岁岁的哭喊声,他隔空望了过来,不知是不是苏乞儿的错觉,在恍惚的灯火里,他那眼神苍苍老矣。
少了楚兰枝,卫府的后院乱糟糟地落了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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