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釉看着滴在地上的血,如痴如狂地笑了起来,“卫殊,你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那是你没见过我失控,”卫殊拿起桌上的尖刀,就着刀柄转了起来,把刀尖对向她,放平在桌上,“你可以拿命来试试。”
“是楚娘子触碰了你的底线,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犯不着对我动刀,“云釉提醒他,”你是太子的人,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误了前程。“
卫殊极力平息着胸中的怒火,不被她牵着情绪走,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法受控地去想着他家娘子,想着她和太子朝夕相处,在太子的百般殷勤下,她还记不记得要去等他?
“楚娘子的守宫砂还在,要是太子知道了这事,你说他会如何待楚娘子?”云釉笑得极其妩媚,说的话却极尽恶毒。
卫殊忽地抬头看她,他的眼里灰败至极,眼神从她头上飘过,彷佛多看她一眼都嫌脏,“从里到外,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脏的女人。“
还有什么比被人嫌脏更伤及尊严的,还是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嫌脏。
云釉抽着嘴角,向卫殊走近了一步,他避之不及地直往后退。
她在他的无视里,比针扎着还要难受,“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卫殊:“我会去行宫把娘子接回来,该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即便她失去贞操,成了太子的人,你也不介意?”
卫殊:“我会日日与她好,对她百般维护,把她宠进骨子里。“
他说话的语气过于寻常,神态极其自然,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她想要却生生得不到的东西,他在往她心里的豁口上撒盐,杀人诛心。
“她都不是你的人了,你还要她,你要得起吗?“
卫殊:“我与娘子定有婚书,她这一世都是我的人,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抢走我的妻。“
“你唤她做娘子,那就看看,人家到底还会不会做你的妻。”
云釉夺门而出,最后看他那眼神,寒得瘆人。
若事情真如云釉所说的那样,他与太子的夺妻之狠,不共戴天。
卫殊双手撑在了桌上,手背上青筋突起,是他亲手将她送出了卫府,一步错,步步错,这才让事情失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郎君。“
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轻柔带笑的低唤。
他惊得猛地抬头,明明窗外什么也没有,他还是看见了那个倚着窗栏,翘首以盼望着他归来的娘子,她盈盈笑动了眉眼,三分俏皮还带着那么些凶蛮地问他:
“你何时来接我?“
“娘子。“
卫殊扑向了窗户,整个人扑了个空,眼前除了茫茫的夜色,便再无其他。
他的手重重地往旁边砸去,手背砸出了血,他都不觉着疼。
五个小人被卫殊砸墙的那个声响吓得不轻,再加上楚兰枝被太子看上的事实,他们大受打击,挤在年年的小屋里,一个个地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