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卫营突破守卫军的防线后,歼敌七万人,全军分三路进京,最终汇合于京师的城楼下,他们驻兵扎营,封死了出城的每一条道路。
太子的大势已去,幽州军看着驻守在城门外的十七万大军,人人惶惑不安。
眼前这支精锐之师,剿杀突厥骑兵,从守卫军的层层包围圈里厮杀出来,一路北下,势如破竹,宛如鬼门关里放出来的鬼魅大军,将京师围困得水泄不通。
两方角力,战事即发,朝廷当即派出信使前来和卫殊讲和,许太傅再次被请出山,当之不让地成了议和使者,他推辞不就,这个重担自然便落到了许隽身上。
不少御史觉得许隽资历尚浅,不堪如此大任,这时便传出许隽和卫府千金定亲的消息,许隽的太傅嫡孙和卫府准女婿的身份摆在那里,朝堂上便无人反驳他去议和。
许隽孤身一人一马,从城门口策马前来,到了戍卫营驻扎的营地里,他勒停战马,朝守卫喊话道:“翰林院作郎许隽,奉朝廷之命前来和卫将军商议国事,你们速将此事通禀将军。”
守卫不敢怠慢,立即跑去大帐里通禀此事,片刻后速速折返回来,搜查验身后,领着许隽前去面见将军。
许隽进入营帐,率先行礼道,“见过卫将军。”
“内侄不必多礼,坐,”卫殊从案桌后面走出来,坐到太师椅上,他拿起茶盏拨了拨茶水,“你祖父和父亲可还安好?”
许隽回了话,“祖父退下高位后,闲居在府里伺弄些花花草草,身体还算硬朗,家父被困在京师不得出城,很是郁闷寡欢。”
卫殊闻言笑了笑,“你回去告诉他,他随时可以出城,戍卫营不会阻拦。”
“如今朝野动荡,我也不放心他在外面晃悠,朝廷派我来求和,不知卫将军打算围困京师到何日?”
卫殊没接他的话茬,转而问道:“你可知誉王下落?”
许隽低敛了声息道:“据我所知,誉王一切安好。”
俩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后,静默须臾,卫殊把话都抛了出来:
“太子卖国,挟持皇上,挑起内战,构陷忠良,理应被废,若皇上拟旨任命誉王监国,戍卫营便会救驾于廷前,不然这仗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他交代道:“出师得有名,回去你就往上这么一说,御史怎么骂随他们去。”
许隽直言,“太子恐不会束手就擒。”
“没了幽州军驻守城门,太子还有何底气不从?”卫殊冷然说道。
俩人说话就跟打太极似地,深一言暗一语的,怎么隐晦怎么说,偏偏他们都听懂了。
不追问缘由,只处理事情,各自把手头上的问题解决了,天大的难事都会迎刃而解。
俩人行事作风极其相似,说话办事一点都不费劲。
“卫将军有办法的话,何日何时起事?”
“十五日戌时,会攻破第一个城门,若能同时换下皇宫的亲卫,控制内庭局势,再由皇上拟旨让誉王监国,这事便可了结。”
许隽不再迟疑,他起身告退,“将军的意思,我会在朝堂上告知百官,此事由朝廷定夺,我即刻回去复命。”
卫殊叫来了门口的守卫,“送许大人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