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知道凯撒下一步准备干什么吗？”天快亮的时候，霍笛发觉自己手中的资料被看了个七七八八，他粗略地扫过各种文件，只是发觉凯撒是一个达济天下又具有人文主义关怀的伟大科学家。不要说是炸开狩猎场的围墙，把与霍笛年龄相当的人送进狩猎场里去横尸荒野，在他五十八岁的高龄下，除了实验用到的小白鼠，他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件。这很不可思议，但是厉微芒一口咬定凯撒就是这些事件的源头。

原因就是霍笛手中资料的最后一页，上面清楚地记载了“黎明行动”的所有步骤，这并不是从他的手中正式发送到哪一个下级手里的，上面没有明确的标记，通篇都在用第三人称下达指示。厉微芒告诉霍笛，这里面的“他”指的就是凯撒，“他”建议测试一下老旧的围墙是否依旧坚固。在文件末尾，有这么一句话：“造成的一切后果，都将与‘他’无关。”

“这并不是官方正式发布的文件。”霍笛指出来，“我根本就没听过这个。”

“你要是听过了，那还会有后续吗？”厉微芒露出了关心的表情，“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被称之为隐秘行动，这次的行动不只是不合法，而且凯撒还把戴瑞特弄下了校长的位置，他其实并不单单只是想要的这个。”

“我知道，他想要当东联盟区的区域管理人。”霍笛想起了科恩索斯说的话，然后他猛然间想起来，“但是有人对我说的和你这里的不不一样，他说凯撒是一个很有很有野心的人。”

“这不只是他，所有人对凯撒的印象都是这个，他很有野心，很有手段，但其实他并没有做多少表现自己野心的事，你手中的资料记录了他的所有事迹。”

“但是这些资料表明他更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霍笛扬起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另一只手按在地面上另外一叠更厚的资料。

“他有六个孩子，每一个都是他收养的，年龄最大的已经有二十四岁了，年龄最小的才七岁，不只是这些资料，所有人也都认为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除了他没有结婚这点，充满干劲，含蓄内敛不外放，还收养了这么多的孩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小孩，心底善良，简直就是所有男人的标杆。”

“他没有结婚？”霍笛疑惑着问道，他感觉凯撒这种层次的人，要结婚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多女性会想着陪在他身边，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从来都不乏倒追他的人，甚至无关乎年龄。

“他结过一次，后来妻子死于疾病，就是意外的疾病，但是并不鲜见，人类没办法治好，他眼睁睁地送走了妻子，在三十六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已经收养了第一个儿子了，这里面记着。”霍笛指出来，“第一个儿子叫做布雷·亚当，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儿子，从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被他们收养。”

“没错，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第一个儿子，所以你现在也是相信凯撒是一个不会做出这么残暴的事的人了吗？”厉微芒突然把话题转到另外一个方向，提醒了霍笛。

“我不知道。”霍笛看向自己手中的资料，“你说过，你的所有资料都是来自于截取联邦传输的数据，以及他们数据库当中的真实数据，这不会有错，我也相信你，但是仅仅只是凯撒这个人，就让我感到太多意外了，说实话我有些懵。”

“霍笛，认真思考。”厉微芒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他看着霍笛的眼，说，“不要逃避问题，仔细思考，你会知道答案的。”

“你知道答案吗？”霍笛问。

“不，我不知道，发生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只能是预测。”

“那你预测到了什么？”

厉微芒不说话了，她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你确定你想要知道吗？”

“我确定！”

“你要知道，世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承受真相的能力和勇气。”厉微芒像是在打预防针一样，她突然变得很严肃，说出的话像是在劝谏霍笛不要深入，但是她的表情却又是在说：“先生！快来与我一起探寻这世界的真理！”

霍笛有预感，如果接着问下去的话厉微芒会让他感到极度震惊。他内心稍作犹豫，然后立即下定了决心。

还犹豫什么呢？都已经到了厉微芒这里来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为什么仅仅只是凭借一句“了解凯撒这个人”这种看起来就跟他的生活没什么关系的话牵引了呢？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是的，这很明显，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霍笛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其实都算是在逃避。他只是想要知道真实的事情，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惨淡扭曲的人性，他想要了解这个社会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几乎是所有年轻人共同的愿望，霍笛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