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站着，等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可能发生什么呢？”

先前那个偷吃冻面包的人慢慢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能发生惨剧，你才来，还没经历过，等时间长一些你会知道的。”

年轻一点的显然十分好奇，很明显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处于惨剧当中，对于发生在荒野里面的事情，下一个瞬间就被异兽吃掉是常有的事。但这在他身边的人口中并不算是惨剧，他来了兴致，兴趣盎然地问：“会是什么样的惨剧？”

年老一点的人说：“会血流成河，会尸横遍野，经过那几次意外之后你会感激上天让你活下来，我见过那些埋在冰窟里面的死人，现在都还在哀嚎。”

“你这全是瞎扯，死人就是死人，哪还能有哀嚎。”年轻一点的士兵显然是不信老兵说的话，这有悖他接收的常理，在他看来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那么你怎么判断他是不是死人呢？”年老的士兵脸上开始出现阴郁，他的表情变得阴冷，像是冻了千年的古尸一样。

年轻一点的士兵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他被身边的老兵影响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不敢再有先前那股强烈的自大。

“死认不会说话！死人不会睁眼！”他说，“死人就是死人，被扔进冰窟里面还是死人。”

“不，被扔进冰窟里面的死人不是死人。”老兵说，“那叫食尸鬼。”

“你胡说！食尸鬼不存在！”年轻一点的士兵发出比较大的声音，这周围显得比较突出，有几个人把视线移过来，霍笛小心地蜷缩身体，以防被人看见。但其实没人能够看见他，除非是贴着地面爬过来，否则不会有人发现，再说，就算是发现了，霍笛也可以说他在这里睡着了，最多就是被骂骂咧咧地指着鼻子骂一顿，没人能耐他如何。现在这个新兵和老兵之间的对话引起了他的兴趣，这都是不会对任何人公开的事情，只会存在于联邦军队里面，甚至都不会对猎魔人提起。这算是机密事件。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会说那不存在，菜鸟。”老兵已经吃完了那块冰面包，现在正在发呆，马上就要到凌晨两点了，霍笛感觉得到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

被叫做菜鸟的新兵有些不服气，但是他感觉得出周围的气氛变化。他悄悄地往老兵那一边挪一点，开口说：“你只是比我早进部队半年！”

“是的，只是半年，但是这半年我活下来了，跟我一同进来的人都死光了。”老兵沉声说道，到最后长叹一口气。

年轻一点的士兵想起来老兵先前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话，他突然觉得老兵说的是真的，而自己现在就站在一个远古的巫术法阵当中，随时都有可能从地底下爬出来活死人把他撕碎。

他咽了口唾沫，不再说话了，而是握紧了背后的枪，更加警惕地看向周围，像是所有人都是敌人，撕下表面那层伪装就是吃人的恶鬼。

这个时候时间到了凌晨两点，几乎就在时针移动到两点的位置，另一个方向开进来一辆小一点的越野车，像是小一号的堡垒一样。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军人，他看起来明显和身边的人不一样，周围所有的人面向他的时候不由自主都会流露出敬畏的表情。不只是因为他额头上那个勾型的疤痕，而是他本身拥有一双凶狠的眼和威武的身躯，最主要的大概就是他的军阶像是越野车压过碎石子路一样碾压了在场的所有人。

“上校！”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呼喊，被成为上校的人用凶狠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放下去，和身边的人交谈起来。

距离太远霍笛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他显得有些焦急，但是很快，他的焦急就消失不见了。

时间显示是两点过一分，这时候从小型的越野车上下来了另外一个带着斗篷的人。他个子矮小瘦弱，整个身形都隐藏在斗篷下面，与周围的人相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一个侏儒。

让霍笛的焦急消失的人就是他，当他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周围到处都是好奇的眼神，其中也包括了隐藏在灌木丛中的霍笛的眼神。他先是仍旧焦急地想要知道距离较远的那一个方向到底在商量什么，就见到上校恭敬地对斗篷下面的人单膝跪了下来，像是旧时代的贵族朝见君王一样。此刻一只干枯的手从斗篷下面伸出来，形同死木一样的干枯手臂，皮肤皱地像是一张破烂的纸。霍笛的焦急就在此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撼，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斗篷上面出现很多奇形怪状的符号，发出金色的光。这些符号飞速从斗篷上面飘飞出来，最终落在地面上，画出了一个圆形的巫术阵。

霍笛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