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是好事,但是总还是应该有个度。大度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大度过了,人们总要忘了做人的底限,就跟现在一样。
当着所有人的面,维克多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一瞬间气势爆炸一样地散放出来,门内门外的人都像是突然间踏入了一个万年的冰窟,千丝万缕寒流从脚底窜入自己的身体,经由奇经八脉流到自己的全身各处。维克多现在看着所有人都是同样的一副颜色,再也不谈高低之分,也不谈轻贱和尊崇了。他现在想的是把过去的一切都承担在自己身上,确实是自己放纵这些人太深,才会造成这个结果,而现在,从此以后,都再也不会了。
“我没打算怎么样,只是站起来,伸个懒腰而已。”说着,维克多还真的只是站起来,抬起自己的双臂就像是海草一样随波飘摇,脸上也看得出十足的惬意。
见到他的这幅样子,眼前的老人才刚刚放松一点,刚准备开口说他继续想说的话,维克多就立即跟翻书一样翻脸说道:“是不是老子给你们太多脸了?所以你们就不知廉耻了?”
眼前的老人脸色刷的一下从寻常的丰润变得煞白,再从煞白变得气愤至极的红润,他回答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连你父亲都不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你知道吗?”
维克多根本就没听他怎么说,他仍旧是说着自己的话,“我猜我是给你们太多脸面了,导致你们现在面子都有点多,所以就不要脸了。”
这句话出来之后,门内外的人都是一阵哗然,有了点身份地位的人赶紧把其他身份低一点的人赶走,并且交代他们不要到处声张。转过头又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着。
维克多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两只手都放在桌面上,他是在展现一种诚意,把自己的双手都放在别人的视线范围当中,表示自己并没有过激的行为,这算是类似于魔术师进行魔术表演的时候总会把双手放在别人的眼前一样。
另一方面,同样的,即使那些魔术师把自己的双手放在外面,就算是别人那个放大镜把魔术师的手剁下来切成片,照样也还是找不到任何破绽察觉不到他们的手法到底存在于什么地方。维克多也是一样,他现在做出这幅样子,甚至还把自己的枪放到了另外一边,表明自己的并没有其他冲动的想法,因为一切都在他的眼前。
但是他面前的这个老人却说:“你把枪放在桌面上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