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是怎么来的？”霍迪迟疑着重复了一次塞菲亚的问题，由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塞菲亚微微皱了皱眉，但是霍迪可能是没看见，他也在思考。

“对，你考虑过神树是怎么来的吗？”塞菲亚也是重新问了一次自己的问题，而霍迪紧接着回答，“他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吗？”

“不是的，霍迪阁下，我一早的时候就说过，没有任何生物是一早的时候就存在的，一早就存在的只有混沌才对。”

“会不会是你们也出错了呢？”

塞菲亚叹了一口气，说：“魂王阁下，你可以相信，自然也是可以选择不信，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事。”

到这时候霍迪开始把目光放远，开始回忆以前的事，但是无论他怎么回忆，怎么试着去回想，始终想不起来发生在那个混沌年代对的具体细节，像是事物本身就是那个样子，连他都是，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初诞生于混沌当中，也知道混沌是一种粘稠的灰色物质，是一种介于虚无和有形的之间的东西。但是闻起来是什么样，摸起来是什么样，在其中的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是一点都不清楚。混沌是什么样的他一点都想不起来，脑子里面别说是画面，这段印象更加接近于一种文字的记载。这种想法让他感到后怕，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

“我说不清。”霍迪说，“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信，毕竟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即使是我也记不怎么清楚。”

这一次换塞菲亚妥协了，她仍旧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那就抛开这点不论，不论你信不信，霍迪大人，我该继续说下去。”她停顿了一下，随后两手交叠，我在自己的膝盖头，开始说道：“当你诞生了之后，是神树给了你身体，但是神树，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混沌当中的。”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抬头看了看霍迪，本身该是等着霍迪的什么反应，但是并没有等到，霍迪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塞菲亚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她把目光调到远方，那边是一片暮色，天很晚了，夜幕来临之前还有一片火烧云彩的晚霞光，霍迪同样也看着这个方位，但是他们两个想的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事。

“神树也是来自混沌当中的，和你一样，他并不是一直就在那里面的，甚至也可以说是混沌孕育了他，而他铸造了你，也铸造了世界万物。那时候并没有土壤和水分，也并没有阳光和空气，所有的物质都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一片混沌当中，也正是在这种环境当中，所有的物种都被隔离了一样，几乎在混沌当中都是不上不下的状态，要说是漂浮也不对，要说是禁锢也不对，但就是这么一种混沌的环境，才符合混沌的风格不是么？”塞菲亚看向霍迪，企图从霍迪的眼中找到一些赞同，但是霍迪这时候脑子里面陷入沉思，出现在塞菲亚面前的自然也只是一张严肃加睿智的脸。

塞菲亚继续说道：“我的先辈们把这件事写进了书里，他们说神树是混沌孕育出来的唯一生命，但是魂王是无中生有的唯一灵魂，这并不是混沌能够操控的，虽然不是一直都在那里，但是他和神树相互之间配合，创造这世上的一切。世界的起源并不是灵魂泉，而是混沌当中。人们是从混沌当中来的，终归也是要到混沌当中去，正如我们来自于黑暗，最终归于尘土。”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暗渊就是把这世界带回到混沌世界的地方？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霍迪疑惑地发问，而塞菲亚回答地直击要害，她说：“因为那是暗渊当中那些生物的世界，它们生来就该位置拼搏奋斗，就该想方设法把这个世界毁灭，重新建立起来一个混沌的世界。”

“那么对于它们来说，这是一条光明大道，它们就好比是扑火的飞蛾，前赴后继争先恐后接二连三一次又一次进犯人类的国度，但是这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人类国度出现萧条之后它们就会出现，你也说过，它们靠人们的怨念为食，我们知道的也是这样，人类的怨念到一定程度了，它们就会出现的。”

塞菲亚点点头，“霍迪阁下，你说的很对，但是你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