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王殿下,既然来了便大方现身,何必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一支剑从房顶的大洞伴着一阵凉风嗖地飞了进来,地上站着的一名黑衣人躲闪不及,竟眼见着那剑迎面飞来,直插进了咽喉,甚至没能叫唤一声便咚地倒在了地上。
阿淼一看,正是瑞谚的那把百年玄铁剑。
他真的来了!
阿淼立刻抬头向上看去,那个破洞处却空无一人,那把剑仿佛是凭空飞出来的。
地上的几个黑衣人显然有些慌神,纷纷抬弓弩往破洞出射出毒箭,那些箭出了搅动了一阵空气以外,似乎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别乱射箭,误伤了你们堂主,可就不好了……”瑞谚的声音从房顶的黑暗处轻飘飘地传了出来。
那堂主在房梁上飞来飞去,四处寻找瑞谚的踪影:“出来,给我出来,这样藏头露尾不怕有失你堂堂亲王的身份吗?”
“呵呵呵,你们都胆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你们都不怕本王这身份,本王自己何必还在乎?藏了就藏了,又如何?”
那堂主道:“殿下是可以藏到底,别忘了这梁下还绑着的人呐,殿下若一直这样不肯现身,那便休怪在下无礼了!”说完,便飞身落地,将阿淼从地上拉起来,退到神龛前面,抽出一把短剑,将阿淼的衣带挑断。
黑暗中的人默不作声,却能分明感觉到那双锐利的眼睛,正凌厉地俯视着这一切。
“殿下,是否想看一场好戏?”
那堂主继续用短剑割开了阿淼外面的短衫,“此女毫无姿色可言,殿下的口味还真是令在下等费解。”
接着便是中间那一层薄如蝉翼的罩衣,轻而易举便被撕扯了下来,露出仅剩下的一件贴身亵衣。“就让在下来看看,此女究竟是如何赢得殿下欢心……”
“把你的脏手给本王从她身上拿开!”
随着一阵瓦砾被踩碎的声音,瑞谚从房顶上跃下,落在神龛前一丈开外处,他的表情阴沉冷冽,眼神寒若千年冰封。
“殿下终于舍得现身了?”
瑞谚走近一步:“本王说了,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
“看来在下还是没赌错,此女是值得殿下跑这一趟的,咱们还是明人不说暗话,一手交物一手交人。”
“本王说过,平生还没有谁敢威胁本王,你们,这是自己找死还不自知,劝你们识趣一点,乖乖把人还给本王,然后把你刚才碰她那只手给砍下来,本王可以考虑给你们都留个全尸。”
“殿下好大的口气,人就在这里,不碰也碰了,殿下自己过来用断相思换吧!”
“断相思,本王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给你。”
“那殿下就是逼我等开了这趟荤……”堂主附在阿淼耳边上说,“看吧,以后做了鬼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家主子见死不救!”
瑞谚又上前一步,眼看脚下便是那陷阱,阿淼说不出话,急得满头大汗,直看着瑞谚拼了命一般地摇头,他是断断不能再往前踏一步了。
堂主手里的短剑已经抵上阿淼的胸口,眼看就要割开那最后一层薄衫,瑞谚眉头一紧便冲了过来,刚踏上神龛前的地面,那地面便瞬间塌陷了下去,接着两条铁链扬起,卷起一阵瓦砾尘土,全都噼里啪啦地碎成了粉末,然后都随着那塌陷的地面落了下去。
瑞谚!
阿淼不顾那尘土迷眼,瞪大双眼,在一片烟雾中努力寻找着瑞谚的身影,然而面前烟尘逐渐散去,只见地上一个大洞,两条铁链紧紧地绞动成了一股,洞内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拖动着,晃动不止。
独不见瑞谚的影子。
短暂的平静后,坑洞边上围着的几个黑衣人都探头朝坑里望去,就只见那股铁链突然被甩了起来,末端的铁钩一瞬间将那几个黑衣人全部击倒在地,个个脑浆爆裂,顿时那鲜血便染红了一地。
堂主似乎是被惊呆了,竟一时间忘了该做何反应,就在这时,方才好像已经陷入那大坑的瑞谚竟然从洞中跃起,随手将那尸体上插着的玄铁剑抽出来,如风一般朝着堂主便飞身过来。
在那剑尖即将刺入堂主咽喉之时,堂主突然将那短剑靠在了阿淼的颈脖之上,剑尖骤然停住了,离那堂主咽喉仅有一寸距离。
“殿下,你可要考虑好了,是你这玄铁剑刺得快,还是我在这姑娘的脖子上划一刀来得快。”
瑞谚持剑而立,面色凝重,目光似雪,人却一动不动。
堂主也没料到陷阱难不倒瑞谚,此招却如此见效,不禁有些自得,一脚踢在了瑞谚腹部,瑞谚拿着剑,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渗出了一丝血。
“堂堂朔王殿下,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奴婢,竟也有今天!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紧接着又是一脚,这一脚的力道比刚才加重了不少,瑞谚只感到肝胆俱裂,拿着剑的手不由微微一颤,落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啊!
阿淼在心里大喊着,看着瑞谚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剑,嘴角那股鲜血不断地流淌了下来。
“放了她,本王的命你来取就是。”瑞谚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阿淼拼命摇着头,终于用舌头将嘴里那团布吐了出来。
“王爷,你快走,不要管奴婢了……”
瑞谚笑了一下,拿起剑:“断相思,本王的确没有见过,但若你杀了她,本王会让你见识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堂主也冷笑了一下,将那短剑刃尖稍稍用力,阿淼只感到脖子上一阵剧痛,一股热热的东西便顺着流了下来。
瑞谚心中一紧,竟伸过手来,死死握住了那短剑的刀刃,不让那锋利的尖端再刺入进去。
阿淼看到瑞谚的手逐渐被那触目惊心的鲜血淹没,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嘶哑着嗓子无力地喊着:“王爷,不要,不要……”
瑞谚的双目微红,任凭血流如注,那握着刀刃的手却紧紧不放,堂主好像也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也使出全力要将那尖端往阿淼的颈上扎,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不,不……”阿淼眼见僵持不下,而瑞谚的手血流不止,再这样下去,难免伤到筋骨,那样的话他的手便算是废了,而战将的手若废了,那便是整个人都废了,她无论如何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断相思……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