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婉怡认同地直点头:“我们是要更全面地看待每一个人,他们每个月赚多少钱,买房子了没有,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其他的投资,在和季初奕聊天之前,我都不晓得原来现在的孩子这么有头脑的……”
秦木遥:“……”我们的全面好像不是一个东西。
时婉怡热着饭菜,季初奕也马不停蹄地赶来。
站在厨房窗前不时向下望,一瞟到季初奕的车驶来,秦木遥第一时间同时女士道:“我下去接他!”
说着,她就一路狂奔,换鞋,出门。
抵达楼下,季初奕刚好停好车,秦木遥朝着他走去,见他出了主驾驶,就打开后备箱,要拿东西。
秦木遥不由地喊道:“你又买东西啦?”
如此,季初奕才注意到秦木遥的走近。他有些赧然:“是啊。”
秦木遥挥挥手:“嗐,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妈也是好心怕你没饭吃,若是看到你带这么多东西来,又该觉得是她给你压力了。”
季初奕只笑,待秦木遥走到跟前,他忽的拎起一个精致的纸袋,“这是送你的礼物。”
瞬间明白是自己昨天的话有了作用,秦木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嗐,我昨天那就是随口说的,不是真的要找你要礼物……”
季初奕搂过她,“你昨天的话是对的,是昨天的我考虑不周,今天的我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主动为你准备了礼物,并不是你找我要才补偿给你的。”
他温柔地铺开这层逻辑陷阱,让秦木遥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紧紧抱住他,秦木遥埋头沉思了几秒钟,继而深呼吸一口气,抬起脸来,认真地望向他。
她赶在季初奕上楼前来见他,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舔了一下嘴唇,秦木遥一鼓作气,“一会上了楼,我妈可能会问你你的家庭情况。”
季初奕明显僵住。
那种预感愈发强烈,秦木遥其实已大抵能猜到季初奕的家庭是怎样的状态。她很想说,那有什么关系?可她无法对季初奕说那些轻飘飘的话。
只有身处在那些环境中的人,才会知道痛苦的真实面貌。
“我……”季初奕顿顿开口,缓了口气,迅速归于平静:“你都知道了?”
秦木遥:“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所以……是吗?”
微微垂眼,季初奕定定神看着她。
天都黑透了,遥远的地方挂了几颗星星,月亮不明显,被漂浮的云遮住了。
不远处的路灯在放着光,对面楼上大多家庭也多亮着灯,那些光影交叠,在道上落下一个又一个不明朗的光斑。
在季初奕怀里的秦木遥好像一只乖巧的兔子,她就那么窝着,静静地等候下文。
终于,季初奕还是要面对的:“嗯,我父母离婚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
话音落地,久藏的不安被撕开一条裂口,之后全然迸发,反倒在顷刻间消弭。
就像是一座岌岌可危的大厦,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轰然坍塌。
都有预料的,不是吗?
从小到大,他已经历了太多次。
还在上学时,季初奕时常会面临这样的提问——
“为什么你爸没有来?”
“为什么你要叫你妈妈旁边的男人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