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大义,末将先干为敬。”正四品的云麾使这一敬酒,顿时激动坏了阮良翰。
一杯酒过后,殿中数人便都一一开始朝阮良翰敬酒,几杯酒下肚,他已有些飘飘然。
恭维声满溢的人群中,冒出一声笑语:“这次花了十万两,阮大人怕是把家底儿都给掏空了,哈哈……”
调笑之语传来,阮夫人已闻之色变。
阮阮良翰正喝得微醺,摇摇头:“那自没有的……”
阮夫人眉眼一跳,飞快伸手在阮良翰后腰处使狠劲一捏,骤然令他清醒过来。
阮良翰后腰一疼,酒意全无,再回想自己先前那句,顿时冷汗如雨下。
“哦?听闻阮大人素来廉洁,莫不是当官之余还营着商铺不成?”这开玩笑的一句,让阮良翰的面色顿僵,就连阮夫人的面色也是一怔。
阮卿竹恰好看见二人这不约而同的僵硬,动了动眼眸,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哪里的话,这十万两银子,其实乃是大姐在百花宴比赛之时赢得的,后听闻出了瘟疫一事,便主动将这银子贡献出来,以阮家的名义捐了出去。”这时,坐在一旁的阮卿礼起身,朝着众人盈盈一拜,朗朗道。
阮卿竹都忍不住要为他的机智反应而拍手。
这十万两弄不好反而会坏了阮良翰的名声,不论是翰林院编修经商,还是收受贿赂,都是会惹出圣怒的事,而阮卿礼这话,极为巧妙地避开了那些,不过那十万两银子的名图便被她阮卿竹白占了。
平白受了这好名声,阮卿竹倒是宠辱不惊,只怕那出银子的人要气炸了。
果不其然,阮卿竹目光一转到前方,正好遇上了身前望过来的两母女,耳边伴随着牙咬得“咯咯”响的声音。
“哦?可是那位在百花宴上,连胜乔相之女三局的阮卿竹?”这话一出,全场震惊,没想到这事都已传到圣上耳中!
而阮卿竹的名字,从当今皇帝的嘴里出来,更是让阮良翰激动得发眼冒红光。
阮卿竹目光略过其他几人,无一不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喜的。
她起身,步走到殿中,对着承武帝行一大礼,待拜完后才低声开口道:“回圣上,正是臣女。”
当今圣上年岁不大,不过堪堪接近而立之年,正是风华正茂之时。
“抬起头来。”刚正一声清喝,如有振聋发聩之感。
阮卿竹听了那话,便轻抬起头,一张略施粉黛的脸,便在灿灿烛火下熠熠生辉。
“你便是阮家大女?”
阮卿竹朝上看了一眼,唇方口正,额阔顶平,虽不如墨宁轩那番棱角分明,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
这便是当今圣上——承武帝墨景睿么?
猝然对上那双眼,眼底似有精光游过,阮卿竹低眉垂眼,心口突突。
“回禀陛下,臣女正是阮家大女,阮卿竹。”
寂静半晌,听得承武帝爽然一笑:“好!阮家有女如此,是阮爱卿之福啊!”
这话一出,殿内骤起窃窃私语。
阮良翰大喜过望,上前谢恩:“臣女能得陛下夸奖,才是臣女的福气。”
阮卿竹听着阮良翰吹嘘拍马,跪在地上的双膝发酸发麻,正想趁着没人注意之时,偷偷活动一番,便听那浩然之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