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这般,阮卿竹即便心中不忿,也不会明着反驳太妃,一来她没有明确证据,二来这王府里最大的就属墨宁轩,她与太妃放在一处让墨宁轩选,怕是就算她无罪,也得背上黑锅……此种情况下,她要是开口反驳,无异于自讨苦吃。
于是,阮卿竹只顺着太妃话。
又听了几句入宫之后的话,才想起成亲之后,还要入宫面圣这一遭。
只不过,皇帝不是中毒了吗?
见太妃提到皇帝时,脸色称不上好,阮卿竹便没有问出口,扯了两句家长里短,就从华清苑中出来了。
“回墨苑。”迎着毒辣阳光,阮卿竹脚步一转回了墨苑,一进苑便直奔墨楼。
“王爷可在?”阮卿竹问了守楼的侍卫两句,二人朝阮卿竹抱拳行礼,却不知墨宁轩是否在楼中。
“殿下吩咐过了,若是娘娘有事,可进楼等待。”那守楼的其中一侍卫,开口道。
这话一出,阮卿竹便隐隐感受到了身边走过的几个厮那略显惊讶的目光,不过她此时满心都在那鸿运赌坊上,便没注意这么多,直接点了点头,跨步上前去了。
听雨见状,拉住了也要跟上去的听书,见她回头看来,才抬了抬下颚,示意她看向左右两边的守卫,那两个守门的侍卫,大有拦人的趋势。
听书见状,当即明了,却也不生气,反倒双眼含笑地目送阮卿竹上楼。
阮卿竹上了二楼,四处一看,墨宁轩果然不在,正想着要不要拿本书打发打发时间,一转身就瞥见软塌上沾着的一点血迹。
她当即一愣,想起成亲当日晚,她曾被墨宁轩扔在这软塌上过……等等,这血不会是?
一瞬间,阮卿竹陡然瞪大双眼,看着那斑点血迹,脸色通红。
“他怎么不扔了!”阮卿竹恼怒的眸子略带羞涩,走到那软塌边,却发现那东西拿不起,是做在一处的,使劲揪了半晌,却毫无动静,阮卿竹眉眼一闭一开,跑到窗边,对着楼下的听书喊了一声。
片刻后,她到楼下拿了那毯子,比对着那软塌,将其整个包了起来。
“你在干嘛?”阮卿竹正忙活时,身后忽然传来低低的男声。
阮卿竹轰然起身,猛地一个转身,瞧见站在楼梯口的墨宁轩。
“拜见殿下。”阮卿竹忙行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尽全力使那笑容自然。
墨宁轩看她如此,目光淡淡扫过她身后软塌,阮卿竹见他目光犹疑,便灿了笑容道:“殿下看这毯子如何?臣妾以往闲逛时淘来的,觉得甚是好看,正好配王爷这软塌。”
阮卿竹侧开身,正好露出那软塌全貌,墨宁轩转眸,对上那一双清亮有神的眸子,此时那眸中正满布讨好。
直白的讨好。
顿了片刻,墨宁轩侧开目光。
“嗯。”他轻哼一声,走到书桌边,似乎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结,阮卿竹见此,大大地松了口气。
“找我,就为这事?”谁知他又转过头来,眉头微皱,一双黑眸在那隆起的眉弓下显得有几分逼迫性。
阮卿竹这才思绪回笼。
“臣妾派人查那鸿运赌坊,却发现了些不好处理的事,觉得此事还是禀报殿下为好。”阮卿竹一提到鸿运赌坊,乍然变得无比正经起来,一双眼透着浓浓的智慧。
“。”墨宁轩拿起竹简,轻描淡写地抛了一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