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苑之外,太妃与夏念芷还被拦在墨苑之外,不得而入,两个女人显然都已十分怒气,阮卿竹到时,大夫正好在墨苑中为替身瞧病,正是灰老头,他一看见阮卿竹便精神一震。
“王妃娘娘。”阮卿竹一挥手,快速上前看清替身情况,只见她身上一大片的焦黑肌肤,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伤口一路蔓延到下巴,此时人皮面具已被摘下,露出他痛苦的面容。
这是一个瘦弱的小子,身形身量比她还要细瘦一些。
阮卿竹用金针取些皮肤上的液体,稍稍一闻,便知是何物。
“蜘蛛毒液。”灰发大夫也测出毒液,二人异口同声而出,目光在半空中对视。
“可是这么多的蜘蛛毒液,是哪儿来的?”灰老头疑问,阮卿竹将目光扫向床帐顶部,见着那帐子上有一根极细的钢丝,伸手一拉,指尖顿时被锋利的表面划出一道血痕。
血滴落在软被上晕染开来,她又瞧见那被上的一片湿漉,伸缩一摸,被子上果然有湿意,阮卿竹双眼一眯,迅速走到门边,细细查找下果然找到了纸上有一个小洞,呈圆形。
“昨夜定有人趁着殿下不在的时候,来过墨苑,来人武功不俗,故而没人发现。”应当是趁着墨宁轩去了别院那会儿,只不过是无意碰上,还是知晓墨宁轩武功而特意避开,阮卿竹便不能确定了。
来人又为什么要毒害她?
“所以昨夜有人放了迷烟?可这伤是新伤。”灰老头摸了摸指尖取下的腐肉,几眼之间断定这肉受伤的时间,“绝不可能是昨晚!”
“并不是昨晚,就是今晨。”阮卿竹走近床榻,一旁的听雨已经照她的吩咐,点起蜡烛在烧烤匕首,阮卿竹停在床榻前,指了指帐子顶部:“这儿有一根极为锋利的钢丝,用来悬挂冰块,而冰块里放着的,便是收集的蜘蛛毒液。”
“这个剂量的蜘蛛毒液,加上冰块融化的速度,足以使其中的毒液慢慢渗透入被子,在他的腹部,穿出一个洞。”阮卿竹指了指那人的小腹,听得周围人毛发一立。
“可这位小哥大约是个睡不安稳的,昨日闻了迷烟之后昏睡过去踢了被子。而昨日骤然冷下的气温也改变了冰块融化的速度,延迟了融化的时间。”阮卿竹轻叹一声。
“所以当冰块融化,毒液落下时,这位小哥应该在触碰的当头便醒转过来,一个翻身坐起,却正好对上更多的毒液从头落下……”指着小哥身上的痕迹,阮卿竹似安慰般说了句,“运气还不算差,若是早早一些,身子得断成两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