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的亲吻好似月光的抚摸,心翼翼里带着些渴求,愈发深入便愈发火热,犹如凉凉水意瞬间转化成火热的深渊。“唔……”阮卿竹只觉得口腔中的空气都被尽数掠夺,呼吸比不过他掠夺的速度,下意识推拒着墨宁轩的再次深入,他微闭的双眸陡然一开,胜似星辰。阮卿竹趁机双手往前一推,离开了他充满桎梏感的胸膛。他晶亮的眸子望过来,盯着那微肿的红唇,舔了舔唇瓣。流氓!抬头刚好瞧见那一****的动作,阮卿竹脸颊愈发滚烫,她轻咳一声,开口道:“夜深了,殿下还是回王府吧。”那声音里带着醉人的喑哑,仿佛成年的美酒,醇厚而引人品尝,眸底一黑,墨宁轩垂落眼皮,身后却突然冒出丝丝动静。在这寂静的气氛中,任何一点声响都能引起人的注意,阮卿竹即便没有功夫,也听见那动静,当即摇头望去,仿佛瞧见一丝黑影飞闪而去,有人?她神色一变,却见墨宁轩转身欲走,只冷戳戳留下一句:“好生休息。”下一秒,他身形一闪消失在院中,阮卿竹呆怔片刻,转头推门而出,见着院子里空落落的一片,高扬眉峰。他就这么走了?!嘴角扯出一抹荒唐的笑,阮卿竹不可思议地轻哼一声。“娘娘?”一声询问冒出,阮卿竹收了收眉目,转而望去,见听雨一身黑衣从长廊尽头而来,一手提着灯笼,另一手似乎还拿着个包袱。她揉了揉手,轻声道:“你怎么来了?”听雨拎包走近,眼底悄然闪过一丝心虚,随即被吹过的冷风掩埋。“奴婢给娘娘送几身换洗的衣裳还有些许药材,殿下吩咐了,让娘娘这段时日先住在别院中,待蛮夷进京后,再以其他身份进宫。”听雨出墨宁轩先前所吩咐之语。阮卿竹眉眼一动,“以其他身份,进宫?”听雨点头,又低声道:“具体如何,还要等殿下吩咐,奴婢不能久留,怕引了那位怀疑,就先回府了。”话落,听雨将包袱送进房中,朝阮卿竹微微一拜,提了灯笼扬长而去。墨苑中的赵飞尘,躲在后院中满脸的冷汗。他方才本是与听雨一同前去别院,看娘娘是否有吩咐,谁知二人到时,竟正好碰见殿下与娘娘月下幽会!一时震惊之间,听雨不妨弄出了声响,二人如鸟兽,试图悄无声息地离开,但他约莫……是逃不过殿下的法眼的。深呼吸一口,赵飞尘听见动静,便伸手拍了拍脸颊两侧,试图让自己镇定一下,待心跳缓下些许之后,他便从角落跨步而出。谁知刚出后院,迎面便撞上了墨宁轩。“殿下。”他低垂头颅,僵着脚步低低道。墨宁轩睨他一眼,赵飞尘不用抬头,便能感受到头顶的凉气。心底哀嚎一声,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以平时模样跟在墨宁轩后头,墨宁轩凉凉看过他一眼,便跨步进了墨楼,见房中还点着香,沉声道:“查香。”赵飞尘一愣,琢磨了片刻那两字,见墨宁轩低沉的目光漂在一旁柜头的熏香上,忙反应过来,将那香拿来细细一瞧,沉眉道:“回殿下,这香里掺了鹿茸粉。”对于迷香迷药,赵飞尘算是接触地较多,一些基本的补身药材也算破有涉猎,故而一闻便知,女子们最爱在熏香上下手脚,他作为墨宁轩的贴身侍卫,对于这些自然手到擒来,见这香里掺了鹿茸粉,顿时目录怪异。鹿茸是上好的名贵药材,素来有强身健体,补肾壮阳之作用,偶尔放入药食中,对人体益处良多,但殿下正值壮年,本就体质强健,再用这鹿茸粉熏香,那后果自然就……有些奇妙了。想起月色下紧贴身躯的二人,他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足够看清那二人在作何,想到此,赵飞尘低垂头颅,生怕脸上的表情出卖自己。“回殿下,这熏香被人动过手脚。”甭寻常人家,即便是皇亲贵胄,也舍不得用这样的熏香,加之逸王府素来没有这样的习惯,谁动的手脚,可想而知。墨宁轩目光沉沉地盯着那熏香打量片刻,周身似乎笼罩上一股淡淡的压迫,赵飞尘心中狂跳,总以为这是他发怒的前兆,谁知过了片刻,那抿紧的唇瓣微微一弯,竟然露出一丝笑容来!虽然只是转瞬一逝的笑容,他依旧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硬的面容瞬间一狰狞,忙低下头,静待墨宁轩的开口。“拿下去。”许久,墨宁轩低沉的声线微微一扬,赵飞尘捧着那香炉,又等了片刻,才低低道‘是’。一出楼外,便撞上了听雨,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错开身子。听雨熟悉一番,不留下任何可以被辨认的证据,拐道去了王妃闺房,见那人正在沐浴更衣,轻松口气,守在院子里。不多时,赵飞尘漫步而来,悄悄了两句,听雨两眼一眯,将目光扫过闺房,缓缓点头,二人再度岔开,心中自由一番较量。此处如何,阮卿竹不知,但她却因为那一个吻,一整夜都未睡着,似乎只是发着呆,时间便过去了,等她回过神时,已经大亮,她干脆起身来,独自一人跑到清净的山坡顶,等着日出。不多时,阮卿竹似有所感地往后瞧去,见一身黑衣劲装的墨宁轩站在身后,眉眼一动,却不开口话。“本王来瞧瞧霜儿。”他开口,手心里攥着一个巧的香炉,阮卿竹见此顾自将那香炉打开一看,见里面有半数未烧完的熏香,挑眉疑惑地询看向他。“这香可有问题?”他沉肃的脸透出一丝严谨,阮卿竹低头闻了闻那香,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鹿茸味。用鹿茸做熏香的材料?这可真够奢侈的。她笑看墨宁轩一眼:“臣妾记得这是殿下书房中的香炉,用鹿茸做熏香的材料,殿下果然大手笔啊。”她调侃地看着墨宁轩,墨宁轩对上他的神情却是挑眉动容,神似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