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二人如风一般缠斗在一出,阮卿竹被那风刮得眼前一酸,忙往后一退,身后的赵飞尘上前来挡在她身前一米处,以护卫她的安全,阮卿竹傻眼看着二人只留下残影的身躯,若不是一个黑一个白,怕是连谁是谁都认不清楚。“战况如何?”看了半晌,阮卿竹实在看不出胜败之分,只好上前一步,低声问了问赵飞尘,他看了一眼交缠而斗的二人,语意深沉:“殿下如今与乌雅戚风不相上下。”阮卿竹一愣,难以接受从赵飞尘嘴里听到有人与墨宁轩不相上下这么个词,“所以他能轻易打赢你?”阮卿竹呆呆一问,丝毫未注意这话如何伤赵飞尘的心,但怎么伤心也是实在话,赵飞尘默默咽下一口苦气,轻轻颔首道:“是,在武功上,属下不及。”阮卿竹又看了一会儿,掏出手中的药粉,又凑近赵飞尘些许,悄悄道:“咱们要不要帮上一帮?这一位不容觑……殿下若已尽全力,此人若是用旁门左道相害,殿下怕是要吃亏。”她给赵飞尘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药粉,正是听雨先前送来的药箱,其中便有几位趁手的毒药,高手过招,差距就在毫厘之间,阮卿竹没指望这些药粉能对付得了乌雅戚风这个连南川都能拿下的人,但是只要拖延上一瞬,足够墨宁轩将他拿下!赵飞尘眉眼一跳,看阮卿竹沉稳的面容下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偏偏神情还认真地很。只是——“属下无把握只将药粉洒在乌雅戚风身上,若是不心误伤了殿下,岂不是功亏一篑?”看意思,他是有把握墨宁轩能拿下乌雅戚风?探着赵飞尘的口气,阮卿竹稍稍放心一些,殊不知二人的对话对于战斗中的二人来,要听个七七八八简直是易如反掌。墨宁轩唇角一勾,露出浅浅笑意,对面的乌雅戚风却是双眼一眯,勾出冷笑。下一个呼吸间,他忽然放弃了对墨宁轩的攻击,一个猛地转身朝赵飞尘而去,猝不及防的攻击让赵飞尘措手不及,只来得及接下他朝门面攻击而来的那一掌。“轰!”两人掌心相撞,内功之间碰撞,猛炸出一阵波澜,近在咫尺的阮卿竹被那波动一掀,整个人登时朝后飞扑而去,眼见要摔落下山坡,一道黑影穿过赵飞尘,及时挡在了阮卿竹身后,将她拦住。而与乌雅戚风对了一掌的赵飞尘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被乌雅戚风一掌打飞!阮卿竹在半空中撞上墨宁轩的胸膛,凶险之际正好瞧见赵飞尘被乌雅戚风一张打飞的模样,而乌雅戚风不仅一点事儿没有,反倒一个转步,以更快的速度向她飞奔而来。阮卿竹眼皮纷纷一跳,双手捏着袖中的药瓶,忽而伸出双手,以投掷之姿,将那两瓶药朝乌雅戚风的门面投掷而去。墨宁轩一手紧搂着阮卿竹纤细腰肢,将她抱在怀中往后急速褪去,拉开与乌雅戚风的距离,奈何那两瓶药压根不能奈乌雅戚风如何,他扇一展,飞速将那两个药瓶打开,速度丝毫不减地冲来。退无可退之时,墨宁轩一手成掌,将阮卿竹往身后一抛,突变方向直指乌雅戚风。乌雅戚风悍然大笑一声,脸上的温文尔雅被破坏殆尽,二人双手成掌,在半空中相碰——这是内力的较量,无关招式,只拼内力,但却危险至极。伤及筋脉,那便是永久的事。阮卿竹整个人被墨宁轩抛在半空,往下落地之时,余光扫见墨宁轩的身形往后退去,一时着急便喊了出来:“墨宁轩!”她满心以为是墨宁轩如赵飞尘一般被乌雅戚风打飞,却未看见乌雅戚风那突变的眼神,墨宁轩后退些许,瞄见阮卿竹快要落地,便脚心一踏,快步旋身而来,在最后一刻稳稳接住阮卿竹的身子。阮卿竹一落地,忙查看他脉象,把不出任何害处,才松口气。转头再望时,乌雅戚风已逃之夭夭。阮卿竹目瞪口呆:“你把他打跑了?”那可是能一招秒了赵飞尘的人!墨宁轩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深莫测?见她如此吃惊的模样,墨宁轩蹙眉,眼神里仿佛在质问她的低估。阮卿竹无声咋舌,心中对墨宁轩的估量又拉高了一截,随之打上四个大字:深不可测!二人身旁不远处,一个的香炉摔落在地,而那里面的香灰早已洒落一地,里面残留的熏香也已消失不见。赵飞尘颤巍巍地爬起,服下一颗药丸,脸色才好看些。看着他气虚模样,更衬得墨宁轩的雄伟高大。殊不知数里开外的乌雅戚风躲进树林中,运功压下功力躁动,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卑鄙!”解决了乌雅戚风,三人此刻能一同回府,得知是王府中的“多人”协助下,导致乌雅戚风能成功给南川下毒后,阮卿竹总算了解几分墨宁轩的腹黑,但为掩人耳目,她还是易容成了大夫的模样,正好“王妃”需要大夫解毒调理身子,她进入王府,便是名正言顺。三人进墨楼时,听雨一眼就放在阮卿竹的身上,她这一次依旧化成了一个老头,都没用上人皮面具,出房门时看得赵飞尘目瞪口呆,连墨宁轩也满脸诧异,颇让阮卿竹得意了一把。“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娘娘。”听雨上前一步,迎着阮卿竹进了门,房中听书听画两个丫鬟正待在南川身旁,脸色焦急不,听画都快吓得哭出来。一见有大夫来,赶忙退到两侧,眼角带泪。“老夫且把脉。”阮卿竹吃了墨宁轩给的变声丸,此时声线都变得喑哑,但他满脸胡子的形象,不得不十分的人信任。放下的帐子外,听书搬来木凳,阮卿竹缓缓坐下,将身上的背着的木箱摘下,放在脚边,取了帕子盖在南川的手腕上,便开始细细把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