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翙对着连君章温柔笑道:“君儿,你前几日不是才说腹中的孩儿总是不停地折腾你,如若让他再看见旁人舞刀弄剑,只怕更是闲不下来了。”
连君章尽管恣意妄为,倒还真听宇文翙的话,听了他这般柔声的劝告,脸上微微一红,撒娇似地道:“既然陛下这么说,君儿也不想再看什么武艺啦。不过君儿听说,皇后娘娘在燕国时,曾单独编过马舞曲,震惊四座,有这么好的技艺,何不给妹妹展示一下,也好让陛下未出世的皇子也开开眼界?”
皇甫曼卿还未说什么,倒是扶罗豁然开朗,她终于明白为何连君章一直紧咬着她不放,原来她是痛恨皇甫曼卿占了皇后之位,而自己拼死救皇甫曼卿的事,在她眼中自然是万般可恶的。
皇甫曼卿沉吟不语,连君章皮笑肉不笑地道:“君儿也知这个不情之请有些唐突了,只是君儿真的想让腹中的孩儿见见世面,何况歌舞一类不似刀剑沾染血气,孩子自然是受得的。不知皇后娘娘肯不肯赏君儿这个脸?”
此时舞伎们方退出菱荇榭,连君章惟恐天下不乱地对着满堂的人问道:“怎么样,诸位想不想看皇后娘娘的舞姿?”
扶罗心下大怒,心中想着这连君章未免欺人太甚,就算皇甫曼卿是被燕国皇室遣来和亲的,在大周没有半分势力背景,可好歹也是一朝的皇后,怎么能被如此当作舞伎当着众人的面公然羞辱,更何况她也是姓皇甫的,就算甫琛与燕国皇甫一氏关系疏远,也是沾亲带故,这样做不啻也打了甫琛一个大大的耳光。
菱荇榭遽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倒是有一些连家羽翼的夫人小姐笑着凑趣,说着希望皇后娘娘能赏赏脸,可更多的人似乎看见连淳于琬也沉下了脸,都沉默不语,榭内一时陷入了尴尬难言的气氛中。
扶罗抬头瞄了宇文翙一眼,见他脸上一派漠然,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可是眼睛却微微眯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钻入眼中,让他觉得不舒服一样。
扶罗转头看向竟陵公主,她脸上也是平静如水,看不出什么端倪,见扶罗打量她,还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挟了几块糕点放在扶罗面前,“你喜欢吃这个,多吃点。”
连君章娇声娇气对皇甫曼卿道:“就当君儿替腹中的孩儿求求皇后娘娘,让他也知道皇后娘娘的惊世才艺。”
淳于琬见女儿闹得实在不像样,方说了个“君儿”,就听皇甫曼卿温言道:“难得连妹妹这么快就有了陛下的骨血,为大周绵延后嗣,我身为大周皇后也感激连妹妹。既然妹妹不嫌弃我舞姿拙劣不堪入目,就献一次丑,权当是送给未出世皇子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