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扶罗深深吸了口气,“邓叔叔,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绝不能再说给别人听,即使是我娘亲也不行,你要是做不到,那就算了。”
“自与你娘亲一道从乌弋回来,我就没有任何事瞒过她,”邓禹低声说,可看了看扶罗的脸色,还是点点头,“好,下不为例吧。”
扶罗这才低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邓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扶罗说完很久,才不敢置信地问,“你说得是真的?”
扶罗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跟甫元帅共事那么多年,居然从来不知还有此事,而且也从没见过什么他跟甫家的人来往,看来他是真的跟那边断绝了关系。”
“邓叔叔,这半个多月来,我一直等着皇帝的圣旨,可皇帝迟迟不说该怎么处置,就像你头顶上悬了一把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真真是折磨人。”扶罗有几分赌气地说。
邓禹登时沉默下来,过了良久,才突然说,“我倒是觉得,皇帝未必会处置元帅。”
“邓叔叔,你是说皇帝不会对甫家下手吗?”扶罗闻言不禁大为高兴。
邓禹沉吟片刻,点点头,“在大周还未完成天下一统前,甫元帅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一旦大周灭掉了大燕,甫家必须马上离开,最好是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扶罗还没说什么,就听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两人一起向声音来处看去,扶罗登时站起身来,“是凌哥哥!”
“应该是有好消息传来了!”邓禹笑着说。
“伏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甫琛一定会向陛下说明一切的?”
伏家墓地的那间竹屋里,伏夔和钟繇在一张简陋的小几旁相对而坐,钟繇看着正在给他斟茶的伏夔,不解地问。
伏夔把倒好的茶汤递给钟繇,笑了笑说,“钟公子太过抬举在下了,在下哪里知道他会那么实在,居然把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地全部禀报给了皇帝。”
“那伏公子此举是为何?”
“我不过是想借着甫家的口,把甫弇在雒邑的据点拔掉,省得他整日对我的话阳奉阴违,给他一个警告,日后一旦成了例,小事也就罢了,可大事上也这样,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是因为你要留甫琛一命,要甫弇无论如何要把解药给甫琛,结果甫弇非凡不听,反而派人去灵素谷把配制解药最重要的钟离草给偷了去,还彻底毁了,你才在这里给甫弇一个大教训。
钟繇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而是和着口中的茶一道咽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