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摇摇头:“你这么看的, 十八一直没变化吗朕怎么觉得十八好像是自从成亲之后就变了样子。在朕的心里,十八是个被贞顺皇后给惯坏了的孩子。『性』格过于柔弱了,其实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安分守己不用『操』心。但是自从十八成亲之后, 好像是变了一个人。”李隆基眼光灼灼的盯着杨玉环:“以前我还没觉得怎么样, 只想着大概是孩子大了,成家立业, 自然成熟多了。但是最近, 朕闲着无事, 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点点滴滴, 发现了不少的蛛丝马迹。”
听着李隆基的话杨玉环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皇帝简直长着一双透视眼,所有的人都没察觉李瑁变了,就连着武惠妃,咸宜公主太华公主, 这些和李瑁血脉相连, 朝夕相处的人。要知道母亲对儿子总是特别的关心。毕竟李隆基有那么多的儿子, 不可能一个个全放在身边抚养长大。
但是就这个最生疏的父亲,却发现了李瑁的蛛丝马迹,杨玉环放在裙子里面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 她的心悬在半空, 一口气吊着。
“三郎怎么会这样想, 难道好好地大活人还换了不成。我想是因为十八经历的事情很多, 不是说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放眼整个大唐,再也没有那个皇子比十八走的更远了,比十八经历更危险的事情了。环境是会改变人的。”杨玉环下意识的帮着李瑁解释着。
李隆基却摇摇头:“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微妙。不经事父子连心。”杨玉环内心越发不安,她试探着说:“三郎觉得臣妾呢,可是换了一个人?”
李隆基斜眼打量着杨玉环,嗤笑一声:“你就像是玲珑球,一层套着一层,古灵精怪的。什么变不变的,自从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李隆基伸手捏捏杨玉环的脸蛋,带着无奈和责备的语气说:“是个诡计多端的小无赖。叫人喜欢的心里痒痒的,恨得牙根痒痒的。”
杨玉环在心里翻个白眼,她怎么能是无赖呢?她是没良心啊!
不过从皇帝的话里,杨玉环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是和小寿一起穿越来的,身边的那些侍女和仆人和寿王妃有着天然隔阂,自然不会察觉。而且她的贴身侍女小喜是个傻乎乎,有点迟钝的丫头。杨玉环没亲生父母,和几个姐姐也很久没见了。虽然叔婶养大了杨玉环,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而且那个时候杨玉环已经出嫁了。有点改变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没有人怀疑杨玉环是被人换了芯子了。
李瑁就不一样了,武惠妃那个时候一门心思的在扳倒太子上,加上身体不好,而且那会李瑁借口着成家了,一些异样酒杯遮盖过去了。咸宁公主刚成亲,而且小寿隐藏的很好,兄妹之间见面寒暄也没什么破绽。太华是个沉默的『性』子,李瑁从小养在宫外,自然生疏些。因此武惠妃和咸宜太华母女都没察觉不对劲。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俗话说得好,三岁看老——李隆基这样眼光毒辣的人,哪里会看不清楚自己儿子的资质秉『性』呢。
要是当初李瑁有现在小寿的一半本事毅力和恒心,李亨也没机会做太子了。就是李隆基早就看出来真正的寿王没什么出彩的。皇帝对寿王的宠爱也多半是因为武惠妃。毕竟李三郎殿下是个花心多情的人。爱一个女人就爱她的全部,连着资质不怎么出众的儿子也是疼爱备至。
但是一转眼,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了。小寿做的事情有点太出格了。尤其是上疏求情到广州,这个年代,广州可不是什么一线城市,美食天堂,而是蛮荒之地的代名词。只有被流放的犯人被贬谪的官员才会去的地方。
但是小寿却要到广州去——想想当初李瑛被废掉,他两个铁杆兄弟光王和鄂王一听见到流放永州,宁愿死了都不肯去。小寿的行为实在是太显眼了。
但是那个时候小寿没有任何选择。留在长安只能人人嘲笑,一辈子龟缩起来,任人指着脊梁骨,说他是个连妻子都保护不了的懦夫。一辈子在皇帝眼皮底下战战兢兢的。
的确历史上那个寿王没这个决心和毅力,人的『性』格真是无法改变。穿越而来无法和这个时代无缝对接,会引来很多麻烦的。
想到这里,杨玉环试探着问:“三郎是有什么证据吗?我虽然不相信什么李代桃僵的事情,可是看着三郎言之凿凿的样子,还是没底。难道真的是有人控制了真的十八。但是那里找一样的人。或者是什么易容术?”歪楼使劲的歪楼。杨玉环开始使劲的东拉西扯,连易容术都拿出来了:“不如这样,三郎召十八回来,当着陛下的面,叫他洗洗脸!若是易容,肯定就『露』馅了!”
“哪里听来的市井无稽之谈?!这只是朕一个偶然的想法,但是越想越觉得真有其事。大概是朕真的老了,开始喜欢胡思『乱』想了。你说的对,经历了哪些事情,十八要是还软弱到看见自己养的小鸟死掉了都要哭,那才是怪事呢。”李隆基一笑,显然皇帝不喜欢和杨玉环说关于寿王小时候的种种。杨玉环善解人意的说:“出来转了转,妾身觉得浑身舒泰不少。看起来真是在屋子里面关的太久了。不如到梨园去走走,也不知道他们新年的歌舞排演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