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静默无声,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他们僵在原地,然后意识到自己躲过一劫,近乎爬似的从别西卜手指的区域挪开,露出那个角落里的人来。
何砡觉得很无奈,明明自己表现得够突出了,这傻逼是瞎了吗?
一个士兵这时走了过来,冲那人喊:“你!出来!”
他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上面沾了好多血,何砡一开始都没发现那有个人,他努力地把自己蜷缩进角落,看起来就像团垃圾,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没出声,像是这样做就可以让自己消失。
看到别西卜的动作后,他拼了命的摇头,朝旁边挪去,所有人都不想靠近这个倒霉蛋,怒骂着把他踹开。
始作俑者发出享受的笑声,手指死死指着他不松动。
“喂!出来!”
周围又静默了一会,虽然大家扮演的是士兵,但这套用刑前的流程多少还是有些生疏,他们也抽到过囚犯的角色,所以知道被那怪物选中的一刻有多绝望。
紧接着,有个熟面孔走了出来,何砡盯着他有那么一会,心想,这倒是件好事,眼下该死的人都到齐了,也省得自己去挨个找。
施森和另一个高个子士兵走进地牢,硬生生的把那家伙拖了出来。
他完全崩溃了,拼命挣扎,发出惊恐的尖叫,不断哭喊着自己不演了,只要能让他活着,干什么都可以。
其他人都下意识的避开视线,这场面确实有些残忍,但何砡知道,他们和他不太熟,并且这种事已经发生好几次了,所以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浪费情感。
只有吉克诺,这位高贵公子哥盯着木栏上的血痕,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三号走到何砡身边,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他在上一场话剧里扮演的是士兵。”
“是嘛,可能人生就是这么戏剧性吧。”
“他那时候心软了,把本来要进行活物惩罚的囚犯放了出去。”
照三号的说法,一旦违背话剧的意愿,你就会死得极其凄惨,可事到临头,还是会有大多数人尖叫着求饶,跟狗一样跪倒在地上投降。
别西卜不喜欢被人弄毁好戏。
现在,他要所有人目睹这场报应。
施森费了好大力才把他丢到祭台上,那过程无疑很痛苦,他们甚至还被咬了好几口,该死的,要不是士兵不能参与到活物惩罚里去,他一定会让这个混蛋好受的。
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因为他们看到那个倒霉蛋被吓得失禁了,有个家伙幸灾乐祸的叫了声:“瞧瞧!现在这里就是屎祭台。”
有几个人跟着笑了起来,但压抑的氛围仍没有消散。
一个带着铜制面具,穿着红色长衣的家伙拿出枷锁,动作熟练地把那人的四肢铐在祭台上,他还在挣扎,但毫无任何作用。
负责看管的士兵这会也都站在了牢房门前,他们就这么靠在木栏上,尽可能不挡住囚犯们的视野,一会可是有好戏得看的。